温舒唯:你该不会还在想着你那个小哥哥吧?
“……”程菲眸光微微一动,失笑,敲字回复:不是因为这。
东拉西扯又聊了几句,温舒唯洗澡去了,程菲熄则灭手机屏,在床上翻个身,把自己的脑袋整个儿捂进被子里。
“到底要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入您程导的法眼?”好友来的灵魂拷问回响在耳畔。
程菲怔怔起呆。
蓦地,脑海中飞快闪过一双浅茶色的桃花眼,眸光冷情玩味,让人觉得格外难以接近……
几秒后,程菲回过神,一把掀开被子猛坐起来,呆若木鸡。
随之用力拍了拍脑袋。
你果然是太困了不清醒是吧。
居然把这个问句和那张脸关联在一起,要死啊!
*
程菲整个晚上都没睡好,起床之后只觉腰酸背痛。
今天上午电视台的事情很多,程菲去到单位后又是忙着开会,又是忙着写材料,一眨眼便到了大中午。
她去食堂晃了一圈,没什么想吃的菜,便打算去吃附近的一家凉拌馄饨。
只身一人走出电视台大厦,外头阳光正烈。
程菲嫌太晒,抬手挡在眉前,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杯蜜雪冰城的加冰柠檬水。过完马路一抬头,竟看见路边不远处停了一辆纯黑色的越野车,车身光亮如新。
程菲起初都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几秒后脑子嗡一声,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演播大厦这一带,名车豪车屡见不鲜,真正让程菲惊讶的,是站在黑色越野车旁边的男人。
黑衬衣,黑西裤,还是他一贯的穿衣风格,穿正装却不系领带,领扣也敞开三颗,露出小片紧实的胸前皮肤,斜靠车门站着,姿态随意,气质特殊,浑身都是凌厉又贵气的痞劲儿。
阳光太烈,他也被晒得微眯起眼,隔着几米距离懒洋洋地瞧着她。
片刻,冲她勾勾手,漫不经心。
——什么狗屎孽缘,这也能遇上?!
程菲实在是太震惊了。短短几秒间,她的想法在“昨晚就自作多情了一次今天肯定也不是来找我,我还是装没看见跑吧”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如看看这位大佬要搞什么名堂”之间反复横跳,半天拿不定主意。
程菲思绪混乱,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走过去,礼貌假笑:“周先生,好巧,居然在这儿遇上您了。”
“不巧。”周清南说,“我在找你。”从程菲大学毕业的第一天开始,蒋兰就奋斗在了鼓励自家闺女“接触异性,谈谈恋爱”的道路上。几年下来,蒋兰联合亲朋好友给程菲介绍的对象足有六七个,结果无一例外,全部以失败告终。
久而久之,蒋兰的朋友圈里就流传起了一个说法,说程家这个小姑娘眼高于顶,挑得不得了。
程菲没管客厅里心思各异的父母,拿起睡衣睡裤进浴室洗澡,嘴上哼着小曲儿,手上还打着节拍。
蒋兰余光一瞥,看见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由抬手捏眉心,彻底沉默。
浴室里热气氤氲。
暖暖的水流洗去整日疲乏,暖暖的,好舒服。
澡洗完,程菲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回到卧室,准备刷会儿微博就睡觉。
她洗澡时有听歌的习惯,手机往往随手放在置物架上,因此每天洗完澡,程菲都会拿干纸巾把手机仔细地擦拭一遍。
程菲拆下了手机壳。
正拿纸巾擦着手机的背面机身,觉不对劲,整张白皙的脸蛋顿时皱成一团——她的财符呢?平时都是塞在手机壳里,怎么不见了?
程菲有点慌。见手机壳里没有,便又光着脚跳下床,冲过去拿起今天背的挎包一通翻找,仍旧一无所获。
程菲揪了揪头。
三年前的春节,年过八十的程奶奶听说萧山灵验,便不远千里专程去了一趟萧山太公顶,请来一枚财符,作为送给财迷小孙女的新年礼物。
不幸的是,就在送完这份新年礼物的第二个月,老人便突脑溢血驾鹤西去。
那枚财符,可以算作程奶奶留给程菲的遗物,她十分珍惜。三年来随身携带,几乎没有片刻离手。
怎么会不见了?
掉在了什么地方?
程菲焦急又烦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过了会让,她颓丧地往床上一趴,给温舒唯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