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这个字十分刺耳,但方桥并未太在意。他甚至有点想笑,因为这些话听起来像是捉奸,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徐泽暗恋江明御呢。
方桥不知道江明御是怎么跟徐泽解释的,但那天之后,徐泽俨然把他当作了带坏江明御的“淤泥”,对他隐有敌意。
不过方桥并不讨厌徐泽,对方即使看不惯他,也因为江明御的关系从未真正地为难过他。
后来江明御带方桥去过一次所谓的局,他见到了张林等人,才真真正正明白什么叫做低人一等。
有了张林作为参照物,连江明御都变得平易近人起来。
方桥走到阳台收拾换洗的衣物,回到室内江明御已经结束了通话,准备进书房。
“你吃过饭了吗?”方桥好心提醒,“别空腹喝咖啡。”
江明御闻言姿态闲适地靠在墙面,啧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晚才回来,延后了用餐时间。”
两人工作都很忙,顾不上开火,江明御又不喜欢家里有生人,每晚七点都会有专人将食材送上门。
方桥边折叠着衣服边低头说:“我不在你就不能吃饭了吗?”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江明御损人很有一套,“我对着你吃饭不如对着镜子吃,还能多送两口菜。”
方桥抬眼看向a1pha立体的五官,气氛难得的和睦,他不禁温声附和,“那我待会去衣帽间拆个镜子?”
多夸多哄,少忤逆少反对,方桥拿准了a1pha的性格。
江明御嘁一声笑了,眉眼都舒展开来,心情很不错的模样。
方桥把折好的衣服收进柜子里,走出来握住a1pha的手腕,“别喝了,饭到了我叫你。”
江明御睨着他,几瞬,松开手,让方桥端走瓷杯。
如果不是对象不对,方桥真想拍拍他的脑袋说一声“真乖”。
他望着杯里黑漆漆的液体,不出意外又是苦到舌根的黑咖啡,半颗糖都没加。
认识近三年,方桥觉江明御对甜度尤其敏感,几乎不碰甜食,仿佛以前吃了太多的苦,所以现在任何一点甜味都会被无限放大,以至于无所适从。
这只是方桥单方面的猜测,因为他曾在收纳柜里现一盒盒空了的用来放糖的铁盒子,看起来这些年江明御吃了不少,只是他从未亲眼见对方吃过。
方桥把黑咖啡倒进下水道,用水冲刷,苦味逐渐弥散。
今晚车流量大,送餐的人员耽搁了些,不断地跟方桥道歉。
方桥笑着说没事,把四菜一汤摆好,去书房喊江明御吃饭。
他推开门,见到a1pha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半张脸埋在臂弯里,露出一对英气的微皱着的眉头。
即使江明御不说,从a1pha近来没日没夜加班的情形来看,压力是显而易见的巨大。好几个晚上,方桥睡得迷迷糊糊,都能察觉到疲倦的a1pha侧身抱住他,就像抱着什么安抚玩偶,双臂收紧,脸埋进他的颈窝深深嗅闻着。
方桥没有叫醒江明御,将书房的灯光调暗些,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拿过一旁的毯子给a1pha披上。
做好这一切,他刚想退出去,手腕蓦然被握住。
方桥低头,昏暗的光线里,江明御半睁开一只眼,促狭地睨着他,“这么关心我啊?”
“困了到卧室睡吧,趴着不舒服。”
江明御声线闷闷的,“嗯,手是有点麻了,你给我揉。”
使唤起人来都那么天经地义。
方桥只好蹲下来,握住a1pha的手掌,力度适中地揉捏一根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