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夜风簌簌的细碎声音,还有不远处被重头靴踩断的枯枝折断声。
在没有月亮的抚照之下,眼前暗的可怕,有一种黑暗诡异的气息在夜se中隐隐掠去,让这样的黑夜,平添了几分惊恐的气氛。
这……是在哪儿?
不到几秒钟,那脚步声停了,就站在自己背後几步远。
他没有转身,香烟的火星掉到地上,皮鞋尖尖踩上去左右碾压。
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你来了。」
後方那人嗯了一声,上前一步同他并排站住。
他偏过头来,定定地看着身侧的男人,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开口:「只要你答应跟朱家结亲,我就同意不娶后舒奕。」
男人带着藏青se的军帽,帽檐下一片鸦黑,鸦黑里s出来的目光带着漫不经心的冷冽,「跟我谈条件?你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吗?」
男人的声音凉凉的,还带一丝慵懒。
听到这个声音,身子猛地一顿。
这声音,好熟悉……
不知道为什麽,他忽然觉得自己对这男人有一丝的怨,以及满腔的……愧疚。
尤其是自己口中的后舒奕……除了愧疚外,更多的是满脑子都是心疼她的情绪……
后舒奕
这个他口中的后舒奕究竟是谁?
「哥!跑!快跑!」
远方的一声尖叫,突然,黑夜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当他震惊的回头去望的时候,一把冰凉的枪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你……这是打算杀了我?」他并不觉得害怕,倒是觉得这男人如果真这麽做的话,那就真太不值了,「她,在那个家已经够辛苦了,你确定真的要这麽做?」
男人缓缓地抬起眸来,目光凄寒无b的盯着他,「我的nv人不需要你担心,现在,我要的只是你的答案。」
我的nv人……他暗暗的笑了声。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只是稍稍把头往旁边挪了几寸,往远方逐渐跑近的身影看了两眼,ch0u出兜里的菸盒,一手挡风,一手握着打火机点了根菸,火星在黑暗中生了鬼魅:「你若是真为了她好,那就不要阻止我娶她。」
「我不准!」
「你不准?」他嗤笑了声,仰头吹出一口眼圈,「这是两家人已经确定的事,你觉得就凭你一句不准,这桩婚事就能如你的愿?」
「只要你同意不娶……」
「看来你是真的不懂。」他打断他,双目盛着皑皑地冷淡,「你真以为后家那nv人会放任你跟她nv儿1uann?」
「这是我的事。」男人把枪口再次抵在他的额头,冷声的警告:「你只管回答我,同不同意取消婚事?」
呵,真是执迷不悟。
抖下的菸灰,他x1了一口,吐出薄雾,「后舒奕,我非娶不可。」
深广的天际中,突兀的响起一声闷雷,丝綫般的雨散漫着从天上飘下来。
男人紧抿着唇,手里的枪不急不缓的移动,最後瞄准远方的一道身影,「取消……婚事。」
忽然他心口一缩,表情变得凶狠起来:「别迁怒他人!」
「取消……婚事。」
他哆嗦一下,然後b视着他,笑的发凉:「你杀了她,就不担心你的奕儿伤心难过?」
「她si了,正好我也就不用娶她,至於我的亦儿会不会伤心难过……」男人似乎笑了一声,神情冷而意味深长:「你的好妹妹要是si在我枪口下,你觉得,究竟是我的奕儿较伤心难过,还是你?」
带着火星,他把整根菸握进手心里,金丝镜框下s出一道寒光。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后舒奕,我非娶不可。」
话声一落,一道枪声响起,在夜里分外清晰刺耳。
「不——」
悲痛的感觉还没来得及消化,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就变了。
他似乎是一个盛大的宴会上。
昏暗的灯光下,觥筹交错,有钢琴家在一架钢琴前演奏,将美妙动听的钢琴之音带入整个宴会大厅。
环顾了四周一圈,熟悉又陌生。
他兴致缺缺的往一楼的偏厅走,走过某个转角时,宽大的罗马柱後面忽然一只手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