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实在难受得很。”
“今天,掌柜可得敞开了聊。”
嬴政边说边往锅里下羊肉,他对身份的转换自如无比。
在外,在章台宫,他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黄帝比下;
在这酒馆内,他只是个有点钱的商人,喜欢和赵安闲聊。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能转换得如此自然。
有时他也会在心里自问,却找不到答案,最终想不明白,索性不去多想,将一切归功于酒馆的神奇,以及赵安和阿房那不可思议的相似之处。
其他人哪能受得了黄帝比下的服侍,一个个争先恐后接过食材,开始下锅。
很快,锅里就堆满了食物,香气四溢开来。
赵安也不客气,挨着扶苏坐下,夹了块肉放入口中。
尽管许多东西这个时代都不存在,但他依旧十分享受。
在没有训练出助手之前,只有老赵他们来时,赵安才能得到片刻休息和放松。
“老赵,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大胆讲。”
“我知道的,绝对知无不言。”
“不过我还得提醒一句。”
“所有的话,仅限于此屋之内。”
“出门外,我可就不认账了,什么话都与我无关。”
赵安重复着平日里的叮嘱,不论对谁,他都会如此提醒。
没办法,有时候你本身没错,但你拥有的东西就是罪过。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赵安感叹于这个时代的规则。
在这个时代,不得不小心谨慎。
虽然法律严苛,但那主要是针对普通人。
若是权贵,即便杀了人,只要手段得当,也不会有太大麻烦。
阶层导致的不公,自古至今,中外皆然。
嬴政点头道:“明白了。”
又吃了几口,嬴政说:“我听老王说,你给他出了个计策。”
“既能削弱民众力量,”
“又能最大程度减少六国残余的影响。”
“掌柜的可知道,此举一旦实施,我大秦恐怕又要陷入动荡。”
“现今边境不安,内部再有波澜,”
“我大秦该何去何从?”
这也是嬴政内心一直担忧的问题。
他胸有大志,也希望国家能尽可能稳定。
但他也清楚,有些事急不得,得一步步来。
一旦操之过急,非但无益,反而适得其反。
赵安没有直接回答嬴政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不这样做,六国残余会不会停止针对我大秦?”
“会不会不再暗中捣乱?”
“若不会,那就慢慢来。”
“结果若一样,不过是让他们从暗处走到明面。”
“在我看来,这对我国反而是件好事。”
他的这两个问题,顿时让雅间陷入沉默,嬴政等人眉头紧锁。
他们何尝不懂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