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听不下去了,这会就开始嘬上了?”突兀的声音将气氛破开口子。
是张邈发出的不满。睡前董奉张邈因为担忧陈登,所以二人都在这个房间睡下的,彼此的床榻之间仅用一面屏风隔开。
想起这事,广陵王低声向错愕的陈登解释。
“身体刚好就迫不及待,君异你快说说……嘶,你戳我做什么,我要是不开口他俩内裤都脱地上了。”一旁的张邈还在持续抱怨,但因为攀扯了不想参与的董奉,所以被假肢踹了一下。
董奉张了张口,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语气郑重“稍一病愈就精气外泄是不利于病情的,建议元龙和殿下,嗯……还是稍微忍一忍。”
“啊,好……”广陵王轻声应了声后,就缓慢的从陈登身上下去,有些拘谨的躺在一旁。
陈登看见广陵王‘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笑着往广陵王怀里蹭了蹭,附耳说道“主公,来日方长……”
广陵王无奈的撇了他一眼,同样压低声音“我刚刚真不是那个意思,还有,我就有那么急色吗?”
“你有。”还是张邈的声音。
广陵王:……
———————————————————————
半月过去,广陵王去东阳看望陈登。到了府邸没见到人,便熟练的去了郊外河边,果然看到陈登带着仆从在那里垂钓。
许是因为最近都有老实喝药的缘故,陈登气色好了不少,他见广陵王来了忙放下鱼竿起身见礼“主公好,今日过来东阳可是有要事处理?”
仆从布置了躺椅和坐垫,广陵王坐到一旁摆了摆手“闲着没事来看看你,钓上几尾了?”
“唉……”陈登没正面回答,长叹一声又坐了回去。紧着着他语气一转“不过晚生有预感,很快就能钓到大鱼了。”
广陵王笑了,牵起他没握住钓竿的手按了按他的手心“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的。”
“这次肯定不一样。”陈登确定。
恩,这句他每次也都说,广陵王暗自腹诽。
一直等到日暮西山,广陵王在搭好的帷帐中都睡醒一觉,陈登还是一条鱼都没钓上。他看了眼天色后,便沉默的收起钓竿,状似无事的拉着广陵王返回。
“你的大鱼呢?”
“下次一定。”
…………
晚间,广陵王去陈登卧房的时候还多带了一碗汤药。
“主公这是……想要谋害晚生吗?”陈登看着面前的那晚深褐色液体不禁发问。
这次的汤药是华佗重新改良的,说是药效比之前更好,但这个味道……光闻起来就知道不同凡响。若是广陵王自己喝,她恐怕也得找个机会把这东西倒进花坛。
“什么话?这都是为了你好。”广陵王劝慰道,就知道他会拒绝,所以她这回特意过来盯着他喝“对你身体好的,快喝吧。”
在接受广陵王的苦心和果断回绝之间,陈登选择果断回绝广陵王的一番苦心。
“不喝,晚生是不会喝……唔!”
不想听他推辞,广陵王含住汤药,掐着陈登的下颌将药渡了进去。
陈登不断后退,最终被抵坐在榻上。极其苦涩的药味在二人之间弥漫,他不断地推拒着广陵王,然而他的力道根本无法撼动眼前的身躯,只能被迫将苦汤一点点咽下。
感到嘴中的汤药尽数喂到陈登嘴里后,广陵王便起身让彼此喘一口气。
好苦……不仅苦涩而且还伴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臭味……被放开后陈登捂住嘴,说什么不肯再喝下一口。
广陵王这边也没比他好多少,不知道华佗怎么配的药,这东西苦的已经有点费主公了。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这不是喝下去了吗,来,把手拿开,再喝几口就没了。”
陈登摇头拒绝,捂着嘴的手抬起一些,瓮声道“不喝,我喝之前的药不行吗,这实在不是人喝的。”
广陵王叹了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你真不喝?”
“不喝,绝对不可能喝。”
…………
不消片刻,陈登的卧房内就传出了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放开我……主公、主公你不能这样……”
“你再这样我可喊人了……”
“救命!快来人……唔!”
陈登卧室外守夜的暗卫和下人听到这几句都默默的站远了些。
然而寝室内的画面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旖旎。
广陵王将陈登双手缚于床头,双腿也牢牢并拢绑在一起。听到陈登大喊救命,她只得伸手捂住他的嘴“别乱叫,喝点药怎么就还能要你的命。”
但一直捂着陈登的嘴也无法喝药,广陵王放轻了语气同他商量“我一会松开你,你老实喝药,不许叫了好不好?”
见陈登点头,广陵王才缓慢的松开了手。
“主公……”陈登尾音上挑,仿若撒娇似的。他一点点挪着腰身贴到一旁的广陵王身上。
“……”广陵王心下了然,他这是见反抗不成,换策略了。她将手放在陈登枕边,陈登立马会意用脸颊贴着广陵王的手心蹭了几下。
这下几乎是明着‘讨好’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