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沂雙眼一亮,覺得這事兒有門,正準備抓住司祁的把柄,就聽他淡淡開口:「沂沂是餓了?等爸爸處理完這份文件給你開罐頭。」
行!還不露陷是吧!
楚沂扭頭就往茶几那邊小跑過去,他兩腿站在沙發上,兩隻前爪向前探去,支撐住茶几,確保自己站穩後,用爪子一點一點勾住水杯往邊緣挪動。
同時他的餘光還注意著臥室那頭的動靜,想要看看司祁會不會跟著出來。
「啪——」
杯子掉落在地上應聲而碎,司祁這時才施施然從房間走了出來。
他端著臉,一把將搗亂的貓咪抱起,捏了捏小貓的腮幫子:「又皮了是吧,今晚的罐頭沒了。」
楚沂拍開司祁在他臉上作亂的手,雙腿連蹬了幾下從司祁身上蹦了下來,溜進了臥室之中。
他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認定司祁這就是在演戲,不過照這種情況,司祁實在想裝,也根本瞧不出什麼端倪來。
這段時間楚沂已經算是霸占了司祁的一半床位,睡覺的地點從貓窩變到客房又變成了司祁床上的另一隻枕頭上。
他呼嚕了幾聲,雙爪交替在枕頭上踩了幾圈,找好位置蜷縮著躺下。
等到司祁關了燈上床準備睡覺,楚沂睜開雙眼,假裝翻身的同時猛地從枕頭上跳起:「我要撲過來啦!」
他本以為司祁會立馬躲閃開來,卻不想自己還真就撲到了司祁臉上。
軟乎乎的肚皮底下頂著司祁的鼻尖,還有他呼吸時呼出的熱氣。
楚沂氣呼呼地對著司祁的臉踩了兩腳,覺得自己肯定是被耍了,也顧不得原本的試探計劃,直接在床上一陣亂跳。
「讓你裝讓你裝!讓你見識見識喵喵半夜蹦迪的厲害!」
「喵#$#a%$^!——」
楚沂後頭已經完全算得上是胡言亂語,蹦到興奮的時候,直接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麼,只覺得好久沒鬧騰過,需要好好玩個夠。
因此他並沒有發現,除了剛開始一兩次自己能踩中司祁的臉以外,後頭幾次,都十分巧合地被司祁躲了過去。
正蹦得開心,後頸突然被司祁一把給按住,腦袋直接埋進了被子裡。
「沂沂,再鬧爸爸可就讓你睡客廳了。」
司祁側了個身,掀起另一邊的被子把小貓給塞進了被窩裡頭,手指很有規律地在小貓頭上按抓著。
楚沂瞬間軟了腿,眯著眼睛開始呼嚕嚕。
在徹底舒服到雲裡霧裡之前,楚沂惡狠狠想著,該死的貓咪天性!我一定得找個援軍!
楚沂的援軍自然是非寧淮莫屬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叫了車直奔寧淮家中。
見寧淮是抱著一隻布偶來給他開門,楚沂瞪大了眼睛還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畫面。
「你又跟貓和解了?」
「和解個屁!」寧淮眼下掛著兩個黑眼圈,遊魂似的飄回客廳:「我姐的貓,這兩天她有事,非讓我幫著養兩天,別看它這會兒乖得跟個孫子似的,昨晚鬧得我一宿沒睡!」
楚沂原本是想伸手擼一把,可剛搭到布偶頭上,就被這隻看著十分溫順的小貓呲牙凶了一通。
不可避免的,他也差點呲出牙齒對著凶回去。
楚沂察覺到自己有一絲絲不太對勁,他心理上是喜歡貓咪的,可是靠近陌生貓的時候又不自覺得想要打架,問題是他現在根本沒有變出貓耳和貓尾,怎麼這種感覺還被帶了過來?
寧淮奇怪地咦了一聲:「這貓竟然會凶你誒,你跟動物八字不合?」
楚沂:「呵呵,可能單純跟貓不合?」
寧淮這下可更奇怪了:「那你還幫司祁照顧貓?我靠!你不會是在內涵我吧!」
寧淮猛地上前一步想要討要說法,眼看他抱著的布偶與自己越靠越近,楚沂一個閃身立馬退開了幾步,跑到客廳另一頭的沙發上坐下。
「別腦洞大開,我今天找你有事兒……誒!停停停,你坐那頭就行,咱又不是什麼悄悄話。」
「得嘞!我坐這兒總行了吧?到底什麼事兒,搞得這麼緊張兮兮。」
寧淮在楚沂對角線的位置坐下,順手擼了兩把懷中的貓咪,讓它別這麼躁動總想要往楚沂那頭跑。
楚沂才不緊張,他只是現在渾身彆扭,跟眼前這隻陌生貓咪共處一室時間越長,他就越難以克制地想要露出爪子來好好幹上一架。
但干架是不可能幹架的,只能簡單地用眼神廝殺。
他緊盯著布偶,一邊防止它突然作怪,一邊對著寧淮問道:「你說,要想讓一個人的秘密露陷,得用個什麼辦法?」
「這就得看是什麼秘密了吧,具體事件具體分析嘛,不過——你這是想知道誰的?讓楚楓哥去找人查一查不就全都清楚了?」
「這事找我哥可不行。」
楚沂低頭沉思了一下:「我舉個例子,假設你突然能聽懂貓咪說話了,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抓去研究院啊我靠!建國後不能成精知不知道!這都是靈異事件了!」
寧淮回答地有些激動,手下沒個把門,給懷中地布偶捏得痛叫了一聲,他連忙低頭在布偶爪子上吹了吹。
楚沂盯著寧淮的動作有些出神:「那再假設,我就是這隻貓,我應該用什麼辦法來試探出,你能聽懂我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