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明,秋风白,塘水漻漻虫啧啧。
云根苔藓山上石,冷红泣露娇啼色。
荒畦九月稻叉牙,蛰萤低飞陇径斜。
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
——《南山田中行》
不知不觉已经是夜色将近,牛叔一把年纪也搬不动宋阳。
更何况魂灯也不能随便移动,要是熄灭,三魂七魄一散,宋阳就成了空有躯壳的植物人了。
“只能靠你的造化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牛叔紧紧衣襟,直接坐在了宋阳身边。、
牛叔年老体衰,能聚精神,为宋阳完成这保命的事已经是不易。
宋阳的意识现在混混沌沌,过去和现在的记忆交织,他也不知道是现实还是梦里。
枯灯月下影三人,残魂不知乡何方。
哪位游神赐造化,许我病躯三日康。
宋阳感觉飘飘乎乎。
“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每个世界的时间流一样吗?希望爸妈不会变老,等我回去给他们娶儿媳妇,帮我看孩子……如果死了能不能回去啊……”
风中的残火摇曳不息,牛叔用手环绕住火苗,小心翼翼地捧着宋阳的生机。
只要宋阳的意志足够坚强,能撑到今晚子时,那就算是活了,要是撑不到那就是天意如此。
时间一点点流逝,熬夜对于牛叔来说属实的有点勉强,更别说是野外。
穿林清风平添几分寒意,牛叔裹裹衣服,继续守着宋阳。
宋阳的意识在挣扎,诅咒只是不会加深,但是已经生的诅咒还在折磨着他。
生生死死的坎坷使人疲惫,让人时常想在路边停下,或许就此了解也是一种解脱。
宋阳也只是凭着对故乡对亲人的的执念,沉沉浮浮在黑暗的深海。
回忆渐渐清晰,宋阳回过神来。
“我不能死……我要回家……”
宋阳努力着让自己醒来,但是身体却没有一点回应。
意识就像被禁锢在脑海中,不得出去分毫。
外界。
尽管牛叔已经尽力不让魂灯受到风吹草动的影响,但来自宋阳三魂七魄的不稳定还是让火苗忽大忽小。
黑云随风行万里,雾散之时月归来。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登上了天空的中间,子时到了!
惨惨的月光洒在了宋阳盖的裹尸布上,惨白一片。
“咳咳咳咳咳。”
宋阳有惊无险的醒来了,第一口涌进肺部的空气,裹挟着破布上陈年的尸臭,让他一时之间不能适应。
牛叔听见响动,立马掀开裹尸布。
“哈哈哈哈,我看过的手相不会错,就知道你小子命不该绝,哈哈哈”
牛叔也为宋阳活下来而高兴。
“咳咳,麻烦牛叔了。”宋阳没有庆幸,只有劫后余生的心悸。
“我怎么碰上你小子了,上次经历这么刺激的事还是二十年前。”牛叔也是感慨的说。
“这种事还是少经历的好。”每次的九死一生也是对一个人意志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