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文說的這話合情合理,很像後世剛參加工作,得到了第一筆工資,並不給自己留下一分一毫,全都買了禮物,分給每個親人。
6大伯也回過了神來,頓時哈哈大笑,「好,今天就嘗嘗我侄兒打的第一隻獵物,還沒有吃,就已經這麼香了,肯定好吃。」
說完也不等開飯,直接就拿起眼前的筷子夾了,吃了以後,還不住的點點頭,讓他女兒6青娘給6文加一雙筷子,讓他留下來吃飯。
6文阻止了要給他拿碗筷的6青娘,對著6大伯說道,「大伯,可別了,我阿娘一個人在家,若是我留在大伯家吃,她一個人估計也吃不香,我還是回去陪她吃吧,我就來送個菜。」
說完也不等6大伯挽留,直接轉身走了。
回到家,發現武氏果然還在等他吃飯,不由得慶幸沒在6大伯家吃飯,一頓飯無話,兩人都悶頭吃喝,不知道為何,武氏吃著吃著開始抽噎了起來。
6文急忙停下了碗筷,拉過袖子給武氏擦淚,急忙問,「娘可是有哪裡不舒服,或者是飯里有石子,崩壞了牙?」
6文這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因為他剛穿越過來沒多久,有次吃飯的時候,就咬到石子,差點把牙咬崩掉。
作為現代人,他的反應就有些大驚小怪。
大楚沒有機器碾米,只有木工做的腳踩舂米槽,用人力踩,一點點的舂。
要麼就在家用木質的舂桶手舂,雖然儘量篩了,難免有一些篩查不乾淨的,特別是腳踩的那種舂槽,因為設在地上,還會混進小石子。
武氏聽完6文的話,噗嗤一笑,但臉上還是掛著晶瑩的淚水,敷衍6文說道,「你以為娘是你啊,吃到一個石子就大驚小怪,牙還沒崩呢,還以為自己的牙崩了亂叫,娘只是覺得我兒射的這隻兔肉實在是太過好吃,有些感慨罷了,不礙事,你吃你的飯吧。」
6文當然知道,肯定是武氏想起了什麼傷心事才哭。
至於武氏的傷心事,就算她不說,6文也心知肚明,無非是傷心命運悽苦,愛女離家不知去向,唯一的兒子又體弱。
這些事,即使6文再怎麼安慰,事實就是擺在這裡,他能做的無非就是儘量讓武氏減輕壓力,多幫她做點事情,日後爭取出人頭地,讓武氏過上好日子,把6芸娘接回來,了卻她的心愿。
第二天,族長跟村長把大家都召集去祠堂。
在6家村,無論是什麼大事都是需要徵求大家的意見,做決定的時候都會集合到祠堂大院,讓所有人發表意見,很像後世的表決大會。
6文家只有母子倆,當然是一起去的,不過他們倆都沒有什麼發言權,只能坐在6大伯父子身後聽著族中長輩商量村中的大事。
其實6文早已經猜測此時需要表決的事情,應該只有眼下的秋收儀式。
上次大雨過後,就沒有在下過雨,地里的稻穀也漸漸都泛黃,把大家集合在一起,商議舉行秋收儀式,然後開始秋收也在情理之中。
6文以為就是商議秋收事宜,沒想到族長6方琪站出來說道,「這次召集大家,除了說秋收和舉行儀式的事宜,還有一件大事情和大家說。
上次京城傳信回來,除了做月餅分享喜悅,還因為七哥融升從四品翰林院講侍,從四品已經可以豎牌立碑,七哥傳信回來說立碑就算了,卻可以豎個牌匾,讓子孫後代知道我族中出過四品官員,以警訓後代。」
說完了官面上的話,6方琪開始說實質性上的事,畢竟豎牌立碑都是需要人手,主家全家加起來也就2o多口人,不可能讓他們自己家全部來負擔這些事情。
經過商議,主家出錢,各家出人,秋收後把牌坊給立起來,確定了就要登記每家出的人丁。
等輪到6文家的時候,6大伯站了出來,說道,「我二弟家僅剩阿文一個男丁,他也才八歲,夠不上出丁的年歲,就我們父子兩吧。」
武氏跟6文都說不上話,而且人家已經申明了必須是男丁,武氏就是想厚著臉皮出工也不行。
6文更是不敢在這眾多長輩面前說話,他還打算入學科舉考試,若是得到一個輕狂不尊長輩的名聲,那他也不用存什麼痴心妄想了。
村里僅4oo多戶人家,6方琪當然知道6文因去族學外聽學淋雨生病,導致6芸娘賣身救他的事情,畢竟這件事情也被人津津樂道說了很久。
6方琪見6文皮膚白皙,眉眼精緻,比一般的女孩還要好看十倍,乖巧的跟在武氏身後,心下就有些喜歡,「孩子好學是好事,若是家裡實在困難,不如我跟族裡商量一下,讓他免費入學,你們把他送去學堂吧,以後說不定也能讓族中再出一員!」
6方琪作為族長,當然希望自己族中的子弟能有出息,不過這些旁枝末節大部分都只是在家務農,覺悟很低。
而且孩子的資質也很差,但6文看著就很不一樣,雖是瘦弱,也許是隨母的原因,長的實在太過精緻,看著就讓人喜歡,若是他能去入學,就算不能出仕,也可以留在族中教導族中子弟讀書,就像6方洲一般。
6文並不經常見到6方琪,人家住在村東,他們住在村西,相隔著整個村。
而且此時也不是他說話的場合,只能讓6大伯出來回話。
6大伯早已打定主意,一有錢就送6文去入學開蒙,聽到6方琪願意讓6文免費入學,不禁欣喜非常,「多謝族長,今年過完年,兩家湊點錢就讓孩子去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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