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書珩凝眉沉吟。
阿姒身子貼著他,能感知到在她說出長命鎖和江回多次問起他們相似的聲音時,青年氣息頓了幾息。
看來他和江回真有淵源。
關於江回,晏書珩不置一詞。
他又問起她:「這幾日可有挨餓?車上有點心,要吃些麼。」
阿姒搖頭:「多謝,不必。江回……他還算好,給我打了山雞。」
晏書珩落在她腦後的手掌收緊。
她如今人雖在他懷中,但身子僵硬,言語也客套。倒是提起那江郎君時,語氣格外熟絡,憶起她牽著江回袖擺夫唱婦隨、一聲聲喚他「夫君」的情形,晏書珩心裡就如堵了一團棉花。
她本是他的妻子啊。
她喜歡的,也是他的聲音。
幸好只分離了幾日,否則依她對江回的信任,時日一長……
晏書珩收緊臂彎。
阿姒被他抱得喘不來氣,她拍他肩膀:「姓晏的,你快鬆開我!」
青年摟得更緊了。
「喚夫君。」
阿姒毫不扭捏,橫豎這幾日,她沒少喊,這個稱謂對她而言不是一種關係,而是一根救命稻草。
「夫君,晏郎。快放開我……」
她喚得千嬌百媚。
一想到過去數日裡,她便是如此一聲聲地喚那少年郎。
晏書珩手收得更用力了。
阿姒想到另一處:「莫非你是在意我和別的男子待了數日?」
晏書珩微愣了愣。
低頭見到阿姒霧蒙蒙的雙眼,心裡的躁意被她這句怯怯的詢問撫軟。
他篤定道:「我不在意。」
阿姒搞不懂了。
他當真深愛她至此?
晏書珩撫著阿姒面頰,一字一句道:「這是真話。對我來說那是虛的,你的安危,比那些都重要。」
阿姒想了想,重組織措辭。
「那你是在吃醋?」
「對,我吃醋。」
晏書珩沒奈何地承認了。
阿姒更不懂了:「吃醋不就意味著你其實是在意的?」
他被她問住了,少頃才緩聲解釋道:「吃醋是因為喜歡,是不安,擔憂你移情別戀,更不希望見到你對其餘男子青睞有加,與其他事情無關。」
他倒不是個迂腐的男子。
短暫的交談後,阿姒沒先前那樣排斥他,但也還是生分的:「我不會移情別戀,但你能先放開我麼?」
「好。」
晏書珩嘆息。
。
接下來半日,晏書珩的護衛親眼目睹了長公子小心哄少夫人、而少夫人生分疏遠的經歷,個個暗自唏噓——
真是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