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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嗯，就這麼辦。”這張臉忽然動了，嚴肅地點了點頭，睜大眼睛望著他：&1dquo;喂，講故事啊，講到哪兒了？”

李重耳猛然回神，失措地望望四周：&1dquo;講故事？我&he11ip;&he11ip;我是來看花的吧？”

這才看到，蓮生身邊守著的那東西。

那哪裡是花？

是個紫紅色的物件，像石頭又像菌，丑得令人不敢細看，而這等仙姿玉容的女孩，守在如此醜陋的一個怪物旁邊，神情還歡天喜地，像是得到了什麼奇珍異寶般。

蓮生自然早已料到他的反應，當即一臉得意的笑容：&1dquo;不要以貌取人，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雙手莊嚴一揮，隆重介紹：

&1dquo;摩訶波樓沙，天界奇花！飛天賜你的神香，就是用它製成。有驅邪清瘟之效，所以療愈了你自幼的弱疾，你現在才能打遍天下&he11ip;&he11ip;不不不，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李重耳忍不住大笑起來：&1dquo;你真有，在玩什麼把戲？飛天賜我的神香跟這怪物有什麼相干，明明一點香味都&he11ip;&he11ip;”

&1dquo;噓！”蓮生豎起一根食指，抵在自己嘟起的櫻唇邊。

明月已至中天。

啪地一聲輕響，樹根上那醜陋的怪物，忽然綻放了。

碩大花瓣恣意伸展，嬌嫩花蕊漫天怒放，濃烈的花香，霎時瀰漫了整個空間。花朵中騰出點點星光，伴隨著縹緲白霧，一齊繚繞在二人身周。

是它！

果然便是飛天賜予的神香！一瞬間令李重耳回到了十六年前，他未滿兩歲的時候，去長秋宮參加飲筵，那慈愛的飛天姑姑，抱他坐在膝頭，賜了一個玉瓶給他吸嗅&he11ip;&he11ip;

&1dquo;怎麼會在這兒？”李重耳猛跳起來，一時間神智都有些昏亂，伸手指向花朵，指尖微顫，震撼莫名：&1dquo;你怎麼找到它？天界奇花！人間怎麼會&he11ip;&he11ip;”

蓮生顧不上理會他。她急急俯身向那花朵，雙手揮動，十指齊舞，帶動花香凝成一縷縷白霧升騰，飛向隨身攜帶的香瓶中。然而那香霧入瓶，全不凝聚，只在瓶中繚繞、飛旋，任蓮生再三變幻手勢，也只是一團無形無狀的輕煙。

花朵轉瞬凋落，又恢復成黯淡醜陋的一灘。瓶中輕煙也跟著消散無蹤，香氣杳杳，渺不可聞。

李重耳張大了嘴巴，半晌合不攏來，雙眸圓睜，瞧瞧地上的花苞，又瞧瞧蓮生手指。蓮生絞著手指，愁眉不展地凝視手中香瓶：

&1dquo;是香神傳我的法子，可以用手勢收集花香。但是這奇花果然是天界異寶，竟然無法收集。聽義母說，須要用什麼軍持淨瓶和柳枝甘露，那都是什麼東西啊？又要尋遍天下去找嗎？”

&1dquo;那，那飛天是如何收集的？”接二連三的異事，交相衝擊李重耳的腦海，也不知該從何問起，只手忙腳亂地摸向腰間佩囊，掏出十六年來從不離身的那隻玉瓶：

&1dquo;她是如何將這奇香收在瓶中呢？”

&1dquo;飛天是神靈啊，當然可以收集。”蓮生蹙眉思索片刻，驀然眼神一亮，指向李重耳手中玉瓶：

&1dquo;這是飛天賜你的瓶子，不是凡間物，對吧？用來盛香，莫非就是軍持淨瓶嗎？”

兩人面面相覷，神情中都有興奮之色。軍持淨瓶是什麼樣子，誰也沒見過，然而的確是飛天親手賜予的用來盛香的容器，沒準兒真的便是那天神的寶貝也未可知。但要如何才能確定呢？

&1dquo;容易確定啊，”蓮生雙手握拳，在身前一揮：&1dquo;若真的是軍持淨瓶，盛載柳枝甘露，便可以收集摩訶波樓沙花香！”

&1dquo;柳枝甘露又該去哪裡找？飛天可沒賜我那東西。”

一言說得蓮生又垂了頭，纖縴手指按在額角，扁著嘴巴半晌無言。

第31章柳枝甘露

◎霍子衿十分擔心，怕他是打架把腦子打壞了。◎

李重耳見狀，不由得起了憐惜之心：&1dquo;別發愁了，既然難尋，就算了罷。我用你現在制的香便已經很好，不用再費心做這個。大不了以後每次雨後明月夜，我們一起來&he11ip;&he11ip;”

&1dquo;哎呀，不是為了你。”蓮生擺了擺手：&1dquo;歸雁里瘟疫橫行，你不知道嗎？我們試用了許多藥方都不成，這摩訶波樓沙花有驅邪清瘟之效嘛，製成香藥，定可以救治百姓啊。”

李重耳心中這份失望，真正難以形容。還以為這女子是在為給自己制香費心，原來根本與他毫無干係！他在這裡心潮激盪，忽憂忽喜，她心中卻全然想的是另一回事&he11ip;&he11ip;

愣怔片刻，努力理清思緒，終於還是伸開手掌，將那玉瓶遞到蓮生面前：

&1dquo;那麼，送予你了。我們一起找找那個柳枝甘露，收集這個什麼摩什麼花香。”

蓮生驚異地抬頭：&1dquo;送予我了？你那樣珍惜的東西&he11ip;&he11ip;”

李重耳將玉瓶放在她手心裡，用力點了點頭：&1dquo;若能製成此藥，乃是利國利民、造福眾生之事，正得其所，我求之不得。”

蓮生長睫閃動，終於是，真心實意地，滿懷欣喜地，上下打量了李重耳一番。

夜色中，樹影下，那雙黑眸湛湛，滿盛著一輪明月，清澈，澄明，專注地凝視蓮生，白皙面頰微微有些泛紅。蓮生太知道他對這玉瓶是如何珍重，竟然如此毫不猶豫地獻了出來，這份純摯心意，教蓮生有些意外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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