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奕宁气鼓鼓地转过身,余光却始终留在靳绥年身上。
谁知靳绥年根本没有要道歉的意思,他随手将冰汽水放在桌上,翻开他自己的书:
“你不能喝冰的。”
“我……!”简奕宁反驳的话顿时卡在嘴边。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思议的话一般呆在原地,好一会,才不太确定道:“你…知道?”
“嗯。”
“你怎么知道的?”
靳绥年回过头,打量般将简奕宁神色仔细看了一遍:
“你面色太苍白,从不做课间操,还有,你吃的药。”
简奕宁一愣。
他确实每天都在吃药,也从不上任何和体育相关的课。
他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病,只是没想到第一个发现的居然是看起来最事不关己的靳绥年。
他心情有些复杂。
“那你还不能惹我生气呢?!还不是抢了我的冰汽水?就不能好好说吗?”
靳绥年笔尖一顿,他微微蹙起眉,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抱歉。”
简奕宁哼哼唧唧地接受了靳绥年的道歉,他打开自己的常温汽水,插上吸管:
“歪,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靳绥年垂眸:“好很多了。”
简奕宁咬着吸管,瓮声瓮气的讲:“那就好……”
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问靳绥年他的伤是谁打的?
还能有谁?
那几个混混明明没再找靳绥年麻烦,但靳绥年身上还是挂了彩。
再结合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用想都知道,除了靳绥年的养父,动手的再不会有第二人。
估计靳绥年的学费也被养父抢了,所以他才不得不请假打工凑钱。
沉默半晌,他突然听到自己哑着声道:
“…那钱呢,够用了吗?”
说实话,简奕宁上辈子从没为钱的事情担心过。
丰厚的家底、从小被爸爸和哥哥捧在手心里疼爱,钱从来是他最不需要考虑的因素。
然而重活一世,简奕宁才明白,高到巨额的医药费、低至寻常的学费,都能变成压倒人的稻草。
或许是短暂的沉默,又或许是长久的寂静,简奕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道回答的声音才响起:
“够了。”
直到听到这个答案,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靳绥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只告诉你一个人。”少年狡黠地眨了眨眼。
“什么。”
“你先答应我,你不告诉别人。”
“…好。”
简奕宁这才悄悄靠近靳绥年,在他耳边小声道:“在未、来,你会成为超~级大富豪~”
“……”
偏少年说完,还一脸泄露天机地慌张道:“你真不能告诉别人啊,我只和你一个人讲过。”
“…………”
“真的,你别不相信我!你那副无语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靳绥年的回应是不搭理他,但这招显然对少年没用。
“既然我说了一个秘密,礼尚往来,那你也说一个吧。”
“…礼尚往来不是这么用的。”
某人宛若未闻:“靳绥年,你有没有暗恋的人呐?”
“怎么不说话?好吧,那我换个话题…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呢,你有吗?能让我见见吗?
——哎哎你别收东西,我好好学!不问了、不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