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棠出了宫,到了宫门口,看见将军的马车还在,将军的车夫看见容知棠出来了,忙过来躬身说道:“容大人,我家将军邀您一起同乘马车。”
容知棠点点头,先去打了自家的车夫,然后上了将军的马车。
江王府的马车十分气派,那个人正在车里慢悠悠地泡茶喝,脚边还放了个火炉子。
见容知棠进来了,伸手示意他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
“容大人喝杯茶,降降火。”
容知棠不理会他的取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开口说道:“寒冬腊月的,哪来的火气,将军又取笑了。”
“我们容大人刚才在朝堂上可是舌战群臣呢,没有点火气,他们也无幸能遭得容少傅一顿冷嘲热讽。”
容知棠瞥了他一眼:“将军腊月回京短短不过些许时日,倒让我刮目相看。”
“哦?”
“口才了得,不像个武将,倒像个后宫里争宠的。”
江胜寒被他逗得开怀大笑,
“容大人真的十分可爱。”
车夫疑惑地往后看了一眼,似乎是不敢确认刚才开怀大笑的那个是自家王爷。
“将军在京中过年吗?”
“南境有副将和临解,暂时没有问题,我打算开春过后再出。”
容知棠不经意地说:“将军有五年没在京中过年了吧?”
江胜寒意外地问:“容大人如何知道?”
容知棠顿了下,随即想搪塞过去:“记性好罢了。”
“哦?五年前容大人入朝为官了吗?”
“我十八岁便入朝为官了,五年前我十九。”
“容大人生辰是什么时候?”
容知棠说:“我生辰比较特殊,在腊月二十九,在新旧跨岁之际。”
江胜寒闻言笑了:“那我比容大人年长一个月。”
“哦?那将军生辰刚过。”
江胜寒点点头:“生辰那日,我跟父王和胜文到你府上拜访。”
容知棠略显惊讶:“怎不提前说?我好给将军准备一份生辰礼。”
将军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又拿起茶壶给他倒茶:“容大人已经给过生辰礼了。”
如果是那日,他们在书房里谈话,老王爷来给他出谋划策,告诉他皇上年轻时喜欢习武。
那么他说的生辰礼,应该就是被私下带走的那幅画。
容知棠破罐子破摔,自嘲地笑了:“我已经很自觉不再提起那幅画了,你堂堂大将军,在朝堂上刚直不阿,在战场上百步穿杨,还放下身段偷我一幅画。”
江胜寒也洒脱地笑:“我一进书房的门,就看到容大人在藏画,心里便十分好奇,趁你不注意便想法子偷看,容大人不愧是大安出色的画师,画技精湛,我只看了一眼便被容大人的画所折服,倒也不觉得自己有失身段。”
容知棠揶揄他:“我看是将军霞州不辞而别,心虚罢了。看到我的画羞愧难当,心里想着,干脆直接偷走算了,省得他一天到晚记仇。”
江胜寒:“……”
容大人巧舌如簧,尽管江小王爷话术有所精进,也远不及他。
“霞州不辞而别,实在是情况紧急。”
容知棠摆摆手:“将军不用解释,同为朝臣,我能理解。千秋节那日,我看见霞州刺史孙章了,他说霞州目前展很好,俨然脱胎换骨了,还特地让我转告,说感谢将军救命之恩。”
“难为他惦记。”
他们喝着茶聊着天,不知不觉到了容知棠家门口,容知棠在马车里跟他道别,躬身下了车。
回江王府的路上,将军却惦记着容知棠即将到来的生辰,思考着要给他准备一份什么生辰礼合适。
没过几日,朝廷便放了假。文武百官在家里准备过年,正月初一进宫给皇帝皇后拜年,拜过年后直到正月初七才正常上早朝。
这日,太子有事,叫人来府上传了容少傅,容知棠坐马车前往宫中。
他这边前脚刚进宫,江王府那边后脚便来了密信,南境出了事,江胜寒需要马上启程回去。
他来府上找到容世平,将消息告知他,让他收拾行李即刻启程。容世平三两下收拾好了自己的小行李,老嬷嬷又给他收拾了许多干粮和路上用的让他带走。
“你哥呢?”江胜寒看了一圈,没在府上看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