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对方敏捷的很,不仅躲过了他的拳头,还顺利从他身下脱了身,占了主导权,把他转移压制在了榻上。
他胳膊上的牙印子应该就是在打斗的时候留下的,他要是没记错,阿隼的身上应该也有他先咬的一枚。
勃律更加烦躁了,从阿隼递来展平的衣物中随手拿了个外披披在身上,打算就这样在帐中过一日的时候,帐外的声音不出所料地在他帐前停了下来。
他帘子遮得严实,外头的人不敢贸然招呼。他听见领人来的阿木尔咳嗽两声,扬声说:“殿下,可汗命大帐来人了。”
勃律盯着帐口,问:“来人何事?”
阿木尔听见了他的声音,小心翼翼掀开帐帘钻进来一个脑袋,见勃律已经坐在了榻上,回道:“是族里做衣袍的缝衣,遵可汗之命,来给殿下做生辰的礼袍。”
勃律满脸疑惑:“做什么礼袍?”
阿木尔先让外头的人等候着,随即自己侧身钻进来小声说:“你生辰啊。大可汗下令,今年你的生辰和那雅尔大会一起办。”
“我生辰在那雅尔前面几日。”勃律盘腿坐在榻上,不快。
阿木尔解释:“对,所以那雅尔大会今年提前了。”
勃律皱眉:“哪个孙子提议的?”
阿木尔说:“好像是二殿下吧。”
勃律骂骂咧咧:“他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管这闲事干什么。”他说完,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想了想,疑道:“一个生辰,摆个宴席的事儿,做什么礼袍?”
阿木尔欲言又止:“因为……和你生辰一起办,所以这次那雅尔大会乐舞的人是你。”
于是,阿隼和阿木尔看见小殿下坐在床榻上眉头越皱越紧,紧到仿佛能夹死虫子的时候,少年下了榻胡乱拖拉着靴鞋,随手抄起墙上挂的佩刀,要去找人理论。
第一百零八章
见他这气势汹汹的架势,阿木尔急忙把人给拦下,生怕他手里的刀现在就飞到延枭的头上。
“人现在还在大帐,商议完大可汗当着面下的旨,缝衣就赶忙过来了,你现在就算想砍他也没用。”
勃律怒火中烧:“没安好心,他就是想看我出丑。”
“这事儿大可汗都同意了,看来是没得改了。”阿木尔难道,“你现在驳不了这个旨,穆格勒王子在那雅尔上亲自向天神庆丰收之喜,多少部族都看着,不能出错。”
勃律握紧刀鞘抠了抠上面的纹路,面色不悦地看向帐帘,沉声对他说;“罢了,把人喊进来吧。”
阿木尔点头出去了,在外面拖拖拉拉了一阵,嘱咐三个缝衣妇女小殿下现在心情很不好,不要乱说话。
期间,帐中阿隼替勃律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衫辫,忍不住问:“他是不是趁此在刁难你?”
勃律耸肩,刚醒来就得知这件事,让他闷闷不乐,扁着嘴不说话。
于是阿隼换了个问:“这个‘乐舞’又是什么?”
这次少年垂着头开口了:“每年草原上都会以穆格勒为举办夏祭,在开场的时候,会从各个部族轮番选出一位未弱冠的少年,代表族人在牲畜肥壮的季节以此向天神庆祝丰收,传递草原人民的喜悦……今年正好轮到穆格勒了。”
“整个草原?”阿隼边给他掖着衣襟边说,“那乌兰巴尔也会来?”
“不是,不信奉天神的部族不过这个。”勃律懒懒上翻眼白,“现在草原太乱,来那雅尔大会的都是和穆格勒交好的部族,其他的估摸着会和乌兰巴尔那帮人自乐。”
少年抬眼的时候瞥见阿隼身上平白无故多了几道褶子,伸手替他抚平了。手刚放下来,阿木尔就重新踏进来。
大帐来的三个缝衣给小殿下行了礼问了好,便围着少年笑脸盈盈的左夸一句右奉承一句,之后抖开尺子要给他量衣。
勃律不太耐烦,但瞅见一旁看的仔细的阿隼,还是乖乖张开手臂任人拿着木尺比着长度从横到竖量了一个来回。
“小殿下,这些都是新染的样式,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好在夏祭上图个吉利。”旁边一个抱着几匹布料的缝衣把手上的布匹举到小殿下眼前,让勃律挑选。
缝衣手臂上挂了不下五匹布料,各个花样不一,有的渲着金纹,有的是印着草原特有的花纹,颜色也多为亮色,红的蓝的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