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啊,都是记者从哪儿掰掰,你们别信,我倒是想去,不过我这边时间跟人家对不上,人家春晚要彩排好几次呢,我这么忙,哪有时间,错过去了。”连夏略带惋惜地说道,“这别给别人说啊,传出去了不好。”
“哪会给人家说呢,咱隔壁楼上的,你王姨的闺女,也想当演员,来找我我都给拒绝了,她家还不高兴,到处说咱家不帮忙,气死我了。”连妈妈提起这事儿气不顺。
“别理她,这事儿您做得对,就该拒绝,省得麻烦。”连夏连连点头,对母亲大加称赞。
连家电视里放的就是《春节联欢晚会》,每年央视的“春晚”都是除夕夜必不可少的一道精神大餐,虽然这两年“春晚”收视率越来越低,但是比起其他电视台的节目,央视春晚影响力还是非常大的,《靖康变》刚上映那会儿,媒体曾就春晚的话题,询问过连夏是否愿意参加春晚,连夏当然非常愿意。
对于艺人来说,能上春晚,是对你过去一年辛勤劳动的肯定,春晚导演组也曾向华创方面发来邀请,不过在彩排时间、次数、节目安排上,双方始终不能达成一致,加上时间实在是仓促,双方只能作罢,只说有机会再次合作。
当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作为连夏的追求者,巫光熙同学在大年初一凌晨给连夏打了一个电话,当然那个时辰给连夏打电话的人很多,巫光熙童鞋只是其中之一,但是他做得事情却让连夏印象深刻。
这个逗比为了给连夏一个惊喜,本来都回老家过年了,除夕夜又回北京了,还跑到连夏小区门口给连夏打电话,他都不问连夏在不在北京,电话第一句话就是“开门夏夏,我们去放烟花”,弄得连夏以为这家伙千里眼追到山东老家来了,还特意伸脖子看了看,当然,什么都没看到。
得知连夏回山东老家,巫光熙童鞋跟被抛弃的大狗一样,声音特委屈特沮丧,他说,“我就拿着烟花坐在你家门口呢,我还特意买的环保的……”
连夏觉得电话里,巫光熙小盆友就快哭了,这一刻,她心软的一塌糊涂,有个逗比愿意千里迢迢从老家返回陪你在异乡过年,还图什么呢。
连夏就从家里呆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吃了两个素馅饺子就要上路,当然她不是为了巫光熙,而是为了工作。
徐妙珍知道连夏开了将近八个小时的车从北京一路开到山东老家,气得快要吐血,因为后天连夏就要为《嘉人ariecire》杂志拍摄春季彩妆大片,拍这种彩妆大片,对皮肤要求很高,连夏来回十六个小时,怎么休息。
“你快点给我滚回来,耽误了正事儿,我给你没完!”电话那边徐妙珍气急败坏,嘴里的火苗都快要从话筒里喷射出来。
如今连夏国民度很高,不过这个国民度却不是电影刷出来的,虽然植村秀等大牌让连夏在代言方面高大上了许多,但论刷国民度,绝对不如“胡姬花”,“胡姬花”去年在广告方面投入了大量资金,中国大大小小上百家电视台,黄金时段都有“胡姬花”的广告,即使没看过《靖康变》的,只要家里有电视,就能看到连夏那张脸。
难得的是,植村秀竟然没有对连夏接了花生油广告提出异议,要知道大牌找代言人并不是需要代言人帮忙宣传品牌,让品牌变得更有名气,因为他们并不需要这些,他们需要的,是代言人可以表现出品牌的身价和逼格(装逼的格调)。
连夏回到北京,还没来得及拍摄大片,美国那边,便传来关于奥斯卡的消息,老实说,在《靖康变》金球奖失利后,连夏对奥斯卡一直不是很看好。
不出连夏所料,在月底奥斯卡评委会公布的提名名单中,《靖康变》并未入围最佳外语片环节,不过,或许因为这两年中国国力提高,加上谢选本人的国际影响力,《靖康变》最终入围“最佳艺术指导”和“最佳服装设计”,对一部非英语,非白种人参演且商业味十足的影片来说,这已是相当不易。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国内一片欢腾,仿佛《靖康变》已经将这两个奖项收入囊中一般,在这种气氛渲染下,所有人都很高兴,连夏也不例外,她认为能入围就是好事儿,毕竟奥斯卡政治味十足,且又是国外的奖项,中国电影能获得两个提名实属不易,哪怕这两个提名都非常小。
不过这其中有一个人是例外的,那就是这部电影的导演,谢选。
或许有才华的人,都有自己执拗的地方,他认为媒体这些赞美声是对他绝妙的讽刺,这不是颁给他的奖项,而是颁给服装设计师和艺术指导的,而不是他本人。
谢选一直有一个不敢说,却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奋进的理想,他一直想要拿一座最佳外语片的小金人,再拿一座最佳导演的小金人。
他的有这连个奖项,他的导演生涯也就圆满了。
对于他这种大志向的人来说,媒体那些吹捧,跟直接扇脸差不多,谢选当然不会直截了当对着媒体泼冷水,他只是自己生闷气,连夏到谢选家吃饭的时,谢选针对这件事,一直碎碎念,谢选的夫人是大学历史专业的教授,涵养非常好,被谢选念叨了几天,也有些受不了了,她倒没有对着连夏这个晚辈大倒苦水,而是特别幽默地说,“你们谢导快疯喽……”
“社交恐怖症”导演
连夏是在一家中式茶馆见的包厢中见到了这位曾被柏林电影节主席迪特-科斯里克称赞为“特别会讲故事的导演”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