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韩菱纱仔细看了眼他手里的剑:“他叫的应该是这把剑主人?他刚是说望舒,这把剑原来叫望舒啊!”
这把剑看着就不同寻常,非铜非铁,非金非玉,比一般的剑又长出许多,剑柄、剑身之间也没有剑格,当真罕见。
而对云天河来说,这不过是一把可以劈柴砍树、杀猪烤肉的趁手工具,仅此而已。
韩菱纱转眼又被地上的东西吸引:“这好像是……道家的符咒!这么说来,刚才那个是用法力驱使的符灵?!”她兀自研究了一会儿,随即眉开眼笑,“太好了!我就知道剑仙的传说果然是真的!”
“剑……仙?”云天河低头看去,只见那人消失的地方,留下一道黄色的道符,上面用朱笔画了一些奇怪的图形。
“就是仙人嘛,会很多法术,飞来飞去的那种~我瞧你那支古怪的剑,也许就是剑仙之物呢。”韩菱纱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连我爹都没交代过。”
“因为我见多识广。”韩菱纱瞅着呆子故意使坏,“你爹不教你,可能因为你太笨了。”
“我爹说了,在山上只要把剑法练好,不让人欺负就行了。”云天河皱着眉头驳了一句。
韩菱纱决定不跟这个呆子继续在这耗下去,看着山洞内双眼放闪。来都来了,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还有符灵守卫,里面一定有宝贝!
“等一下,你不能乱闯!”
话音还未落下,韩菱纱早已闯进
洞里,只剩下一道残影,云天河只好跟了进去。
一进内洞,韩菱纱顿时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然而没过多久便觉得冷,仿佛底下的冰从脚底直窜上来,渗入骨头缝儿里一般。
她皱了皱眉,注意力顷刻转移到这隐藏在整个石沉溪洞最深处的地方。
眼前这地方比起前面的石室略小一些,大约三丈见方,洞穴尽头整整齐齐地放置着两副棺材,云天河一望便知那是父母身后所在。
其中一座棺木四周被厚厚的冰层覆盖,由内而外透着淡蓝色的光芒,看来整个石室中的的光亮就是从这副棺木中发出的。
洞里的空气也甚是清新,整个洞穴于寂静中,竟隐隐给人一份无比肃穆和圣洁的感觉。只是那些厚厚的冰层,却是一刻不停的向外散发出阵阵寒气,无形中又有一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
韩菱纱三步并作一步站在了冰阶台子上,仔细打量着面前半人高石柱子上漂浮的物件惊喜不已。
“喂,快来看!这玉石好漂亮!像有光在里面流动一样。”
然而却一直没等来回应,等她扭头看去,才发现那呆子此时正愣愣看着石台之上,一副出神的模样。
——夙玉,世上没有了你,这云海雾松也如此寡淡。早些时候我一直耿耿于怀,此处钟灵毓秀,为何只找到了阳阙,留我一人在此,莫非是惩罚……如今我大限将至,却是想开了。
——石沉溪洞,洞
悉尘世……这世上又有几人真能做到,罢了。
——一切我都已安排妥当,洞口设有机关,寻常人等绝对无法乱闯,你也不用费什么心,如果想尽孝道,对我牌位早晚三柱香便是。至于你娘……多年来未曾给她立个牌位,那也是她的意思,我们都不要拂逆吧。
——我说的那些,将来有一日你都会明白,不过爹宁可你一直都不用明白。
“喂,呆子,呆子……你想什么呢?”
一声叠着一声的清脆呼唤,将云天河从回忆里拉回,他抬起头,看到韩菱纱欲对石柱上的东西下手,急忙道:“你别乱动!”
“我爹说过,他死了以后要和我娘合葬在这里,他不想被打扰,连我也是第一次。”云天河环顾四周,语气里隐隐藏着退意。
“这里面是你爹娘?”韩菱纱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对,剑仙怎么可能死——”
可事实又摆在眼前,真是太古怪了。
云天河显得有些沉默。
韩菱纱察觉到,收了话,余光扫到棺木后面的石壁,“这上面有字。”
石壁上自上而下、气势恢宏地刻着二十八个大字,竟是一首无题七绝:
涛山阻绝秦帝船,汉宫彻夜捧金盘。
玉肌枉然生白骨,不如剑啸易水寒。
字是用剑锋刻上去的,浑然有力,铁勾银划,一看便知出自于习武之人的手笔。只是在洒脱之余,又不免流露出一丝凄凉、一丝无奈。
“那上面的是什么
意思?”云天河问。
“前面两句么,说的是古代有两位皇帝求仙问道的事,至于后面两句……”韩菱纱看向冰川内的石棺,视线随即转向呆子,眼神里都多了几分不同。修造这个洞穴,布下的机关还有刚才出现的符灵……都显示墓主很厉害,怎么会有这么个傻儿子呢?
“呆子,你爹真的没有与你说起过‘剑仙’‘以气御剑’之类的话吗?”
云天河摇头。
韩菱纱再回看那诗句,求仙问道,求仙问道,问的可有长生之法?她内心陡然一热,仿佛自己一直在追寻的,近在咫尺的感觉。
“那你爹有没有告诉过你,有关于……长生之术的事?”她急切问道。
云天河依旧摇头,还好奇地反过来问她:“什么是长生之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