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会的大家应该是鲜活的,生动的,会吵,会闹,会做恶作剧,会开玩笑……而不是像主世界那样,破败,凄惨,碎裂,难看,死寂。
无论如何,生命的逝去都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
中也对太宰有足够的信心,“有太宰在,旗会不会有事的。”
毕竟,要是他不想改变旗会死亡的命运,他就不会来到旧世界了。
“可是,要怎么拯救旗会呢?”镜花怎么也想不出办法。
不管是官方还是森先生,或是魏尔伦,每一个都有针对旗会的理由。森先生或许不会对旗会动手,也不太可能会支援旗会。官方目前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做法,但就魏尔伦的存在,就足够置旗会于死地。
魏尔伦要杀的人都是中也先生珍视的对象,搭档、首领、朋友、还有刑警,要在里面选放弃的人,无论是谁,对中也先生而言都是一个痛苦又可怕的决定。
在座的各位这才意识到这样一个问题,纷纷思考能够拯救旗会的办法。无论怎么想,都想象不到。感觉主世界能战胜魏尔伦都很艰辛了,很难从他的手底下保住旗会,毕竟总不能真的让他杀死首领吧。
太宰会怎么做呢?大家好奇。
“似乎太宰君认识这个男人。”钢琴师不动声色地压下了那张在此刻看来就是催命符的照片,没有让旗会的其他人看出他的忧心。
“我可没兴趣知道男人的名字。”太宰扬了扬下巴,“代号‘N’,荒霸吐实验计划的负责人。’N’是军方准备的新代号名,取自中原的首字母,就是那么回事吧。”
最坏的那个情况出现了。
钢琴师的心紧紧地绷在一起,不安的感觉在全身肆虐。如同黑暗中的船只在惊涛骇浪中挣扎,他的心剧烈跳动,每一次都像悸动的鼓点,带来无尽的不安。
□□……旗会……大家……中也……
钢琴师脑海中掠过曾经的一幕幕场景,心脏承受巨大的负荷,马上要宣告罢工。
太宰晃了晃停留在半空中的双脚,歪着头,对钢琴师露出一个嚣张的笑脸。
“虽然是荒霸吐的负责人,但荒霸吐计划因为历史遗留原因饱受诟病,加上这么多年没有成果的产出,就连实验体是否存活也不能保证……种种原因,荒霸吐计划被废止了。政府不想花大量资源在一个看不到希望的科研项目身上。”
钢琴师的眼睛,一点一点恢复了清明。
“想想真是可惜,现在的还在暗中进行荒霸吐计划的核心成员,基本上都是当年苟活的科研人员。因为政府的排挤和研究其他试验的竞争对手的打压,曾经重兵围守,宛如壁垒的研究基地,如今却只能躲在深山野林,进行一些不敢被人发现的勾当。”太宰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引诱的意图不加掩盖。
“做科研的人脾气都挺古怪吧,那叫什么?天才的傲慢?面对别人的质疑和迫害,想的居然不是报复回去,而是关起门来继续研究,想要等到成功的那刻公布出去,打所有曾经看不起他的人的脸。为此和外界切断了联系,大概就算消失了也要很久才会被人知道吧。”
钢琴师明白太宰的言外之意。
他沙哑着嗓子,声音像是干枯的树皮摩擦发出来的,“太宰君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这个啊……不如猜猜看。”太宰坐在台球桌的边缘,微笑地看着钢琴师,“猜一下我是好意呢?还是恶意呢?”
“……猜对了有奖品吗?”钢琴师深深地凝望着他。
“竞猜没奖品岂不是太没意思了。”太宰思忖道,“不过,我这里的奖品只有一个,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心意。”
“有奖品就行。”钢琴师打断了他的话,他已经知道太宰所谓的奖品是什么了。
“好吧,那么答案呢?”
“……我猜……”
……
“真是可怕。”费奥多尔看穿了太宰的计划,不禁发自内心地感叹,“若不是因为感情的负担,你根本没有对手。”
“居然是这样,很巧妙嘛。”乱步再三点头,露出了赞许的目光,“只有这样才称得上是我乱步大人的朋友。”
“乱步先生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太宰君是朋友了?”谷崎润一郎好奇地问道。
意识到不小心把现在不该透露的消息透露出来了,乱步有一丢丢慌乱,但想到这件事很快会暴露,大家都半斤八两,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就是在刚进入观影空间的时候。”乱步仰着头,一点也不心虚地说。“乱步大人同意他的交友邀约了。”
没有这回事吧,太宰治都死了好几年了。
侦探社的大家互相对视一眼,着实不理解侦探的想法,但出于对乱步一向的信任,没有人深究这个问题。
反正太宰治都死了,乱步先生想和他交朋友也没关系,不会被带坏的。偶尔要纵容一下侦探大人孩子一样的脾气,比如想一出是一出。
看出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的说辞,乱步气鼓鼓地往嘴巴里塞了一大堆薯片。
乱步大人才没有胡说!明明就是太宰向他发出了交朋友的邀请。他们在别的世界,可是能托付生命的好朋友,乱步大人把最宝贵的秘密都告诉太宰了!那可是只有社长大人知道的秘密!
他们明明就是好朋友!
“乱步先生,太宰治拯救旗会的办法是什么?”谷崎直美好奇道。
“答案他说出来了,不是一目了然的嘛!”乱步大人还在生闷气呢。
谷崎直美和侦探社的人对视一眼,露出了迷惑的眼神。不仅仅是侦探社,□□连同异能特务课的大家,纷纷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不好意思,他们真没看出来。
太宰治究竟哪句话说出了拯救旗会的办法?
中也表情古怪,乱步的回答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模糊不清的表述实在太像那条青花鱼了。
他看了看一脸理所当然的乱步和一脸成竹在胸的魔人,心中涌现一个困惑他许久的问题:
你们聪明人说话是不是都这样,不能说个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