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栾川的眼神太郑重,郑重得江言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这一局江言输得彻彻底底,他承认自己无法让江栾川再如何生出仇恨值。
既然输了,就在离开前最后疯狂一次。
江言很突然地咬上江栾川的嘴唇,唇齿间的酒香渡入他口腔。在江栾川还没反应过来前,进驻他的全部意识。
他或许也醉了。
江栾川回以激烈的回吻,舌头在口腔中各自占领阵地,在窒息的边缘获取濒死的快感,在灵魂的交战得到放纵的欢愉。
两人一面吻着,一面跌跌撞撞地关了门,靠着直觉摸进二楼的卧室。衣物早在不知觉的时候散落一地,昭示着即将到来的时刻。
江栾川靠在床头,仰着脖颈,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一路滚到下颚,到锁骨,再到胸膛。他压抑着即将脱口的呻。吟,全身颤抖着,像是一只就要脱水的鱼。
江言笑:“叔叔,叫出来好不好,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他总爱在这种场合叫江栾川叔叔,一遍遍地叫,叫到身下的人气得()人才堪堪停下。
江栾川无奈地看他一眼,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想看江言满是不正经笑意的瞳孔。不过他还是在下一次时试探性地放开了声音。
江栾川有点紧张,也没听到在这个时候,江言也轻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江栾川醒来的时候,卧室内静悄悄的,身边的被窝还保持着温度,彰显着有人刚刚离开。
昨晚荒唐的记忆回笼,即使是江栾川也有些不自然地笑骂了一声,只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没有往日的狠戾。
或许小言慢慢也就痊愈了,他有的是资产让小言东山再起;就算小言不愿再工作,他也有的是钱财权势供他玩乐。
江栾川想,他或许可以去做些医美项目,偶尔也可以去健身。年轻人玩得总是激烈些,他不该落后太多。
小言呢?
他下了床,摇着头看着满地狼藉的衣物,捡起来披上。赤着脚下了楼,叫了一声,但无人回应。
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他自己的回音,江栾川却突然皱起眉头,眼中是少有的茫然。
小言?
小言是谁,是江家的那个继承人?
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晚辈而已,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他。
他皱着眉头,突然间脑子里就缺了块什么。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他刚刚想要叫谁,这栋别墅里根本不该有旁人。
江栾川慢吞吞地坐在沙上,想要冷静一下。余光却瞥见摆在茶几上的枪支。
脑中无意识地闪过一副画面,狭小的沙上,挤着两个成年男人的身体,枪在中间充当随时可以擦枪走火的助燃物。
他似乎是想要开枪,又似乎毫无这个想法,那个人于是像一只得了腥的小猫一样得意得笑着,枪立刻抖落在地上。
疯狂的、热烈的,那些窒息后的欢愉,危险中的迷乱。
是谁?
有什么东西在飞快地从江栾川脑中剥离,他皱着眉捂住脑袋,竭尽全力地想着那个人的模样。
究竟是谁?
潜意识不想要忘记的,飞快闪过的眉眼,熟悉却又陌生。
为什么会忘记?
他没时间去想原因,某种强烈的意识驱使着他立刻以任何形式记住即将被记忆遗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