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指着壁画被擦拭出来的地方,说道:“你看,这个标识,是不是很眼熟?”
“他到底死了嘛?这么多年,我二叔和你们有查到一些嘛?”祁邵顺着叶凌话,很’自然‘的问道。
“你昏迷的那段时间,一开始的那一年我们没有追查到关于他的任何行踪,不过后来线人来报,有现他在uns国和东南亚地区活动的踪迹,每次想抓捕,但始终慢了一步。”叶凌叹了一口气,“你二叔一直派人试图寻找,但最近一年来,却是什么消息都没有。所以文档上写得是处于失踪状态。但具体是什么情况,也不了了之。我猜测他这四年应该都在海外,没有再踏上过国境线以内的地方一步。”
“也有可能是模仿作案。“祁邵思索道:”可是当时生的事情也不在国内,跨国办案本来就不太方便,消息传输也很慢,国内应该很少人知道啊。”
“不能排除是不是他手下,虽然当年我们抓捕了很大一部分人,但是这也变相帮他铲除了一些祸患以及可能与他之后反目为仇的潜在势力,而且以他后来的复仇进度,可以看出他的团队扩容度是不容小觑的。”叶凌平静地说道,目视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标志。
“他的变态程度真是达到正常人无法匹及的高度,不可否认,有的时候长得帅也是有点好处的,我和边关木和他对峙的那段时间,曾亲眼目睹了好多女孩,有些已经成年的,不管不顾,以为自己遇到的是真爱,追到bm国北部。他当着我的面把所有女孩,至少有3o人,全部杀害,而且都是一枪毙命,快准狠,没有丝毫犹豫,击中的部位与心脏相差最远不过3厘米。”
祁邵眼睛瞪得像铜铃,很明显,是故意想让别人看出自己是在强忍着泪水,克制着悲伤:“最初你确实打搅了他不少计划,几乎毁了他的半壁江山,但凭借他本来的家底和自身的判断力,执行力和说服力。说实话,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煽动能力,有的时候我都差点被说心动了。”祁邵笑道,右手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细微的动作让叶凌神色微变。
“不过贩毒集团日益增长的脚步还是无法阻止,每月毒品的交易量稳定增长,在那之后不到一年,他还开拓了其他产业,参与人口贩卖和器官贩卖。边关木以身试险,配合我的计划,我算了一下,应该是一年半后的事情了,本来我们想一举剿灭整个集团,可是中途出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意外,边关木为了保护我而丧命。我记得当时我开了一枪,以我的视角看,正中他太阳穴的位置,他摔下了悬崖。”
祁邵停顿了一下:“后续的事情bm警方并没有让我继续参与。直觉告诉我有蹊跷,我当时还去过他的墓地,可惜都被水泥封印起来,24小时都有人严加看守。我合理怀疑当地政府高官与他有非常紧密的联系。再后来,过了很长的时间,周围一切都很太平,大家似乎都恢复到了正常的生活。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也就是大半年后,我出车祸了。”
叶凌回顾之前的点点滴滴,祁邵整个叙述过程条理清晰,不带任何情绪,虽然她很努力刻意地表达自己的愤懑。但叶凌了解祁邵,她对逝去女孩的生命其实并没有一丁点儿痛惜,仿佛她当时看到的血腥场景只是在浏览一个有趣故事的过程,分享给朋友,还好心总结了时间线和故事梗概。而对从迩,好像也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恨意,似乎还有一种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叶凌越想越恐怖,不过他一直认为从迩本人并没有想让祁邵真的死去,而且叶凌非常怀疑那场自杀式袭击的车祸并不是从迩安排的,反而是从迩曾经非常器重的一个手下会干出来的风格,且事先隐瞒了自己的老板。依照从迩的作风,他的车祸可以做得更绝更完美,根本不让人有任何反应空间。邢宗阱之前也来求助过自己,当时他描述的是祁邵躺在海边一块礁石上,一些大伤口像是被人处理过了,他一直在寻找这个好人,不过很可惜,那个神秘的“好心人”似乎不太想出现。
叶凌现在很担心,祁邵目前这种状态真的和从迩以前很像,有的时候敌人当久了,也会产生一种微妙的关系,谁也制服不了谁,谁没了对方都会感到这世界很无趣。从迩完全是一个对生命毫无珍视,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没有感情,像是一个机器人,疯狂的时候连自己都会伤害,为了夺取自己想要的一切,他可以做任何事。他不仅可以是一个毒贩,也可以是一个心思缜密的犯罪凶手。祁邵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张牙舞爪的,喜欢玩花样整花活的,但在之前的合作中,叶凌现她有与生俱来让别人抓狂的能力,尤其是她可以精准无误地感知犯罪者和探索者的心理状态,从而达到双重重伤的效果。
“嘿,你在想什么啊,放心,我不会加入的,我太懒了,这种游戏也太累了,还得每天提心吊胆,说不定哪天睡大觉的时候突然房间里闯进一批特警,吓死人。这一点也不合算,还没钱赚,对于我来说,完完全全是亏本生意。”祁邵白了一眼叶凌,开玩笑道:“我可没那闲工夫,再说了,我有的是钱,每天放在银行的利息都比我去抢劫拿的多。”、
“那你还想把他找出来嘛?”
“怎么会,这两个月来,我也想通啦,大家都在一起玩跷跷板,选择了一个支点,那个事先打破平衡的人,自己也会因此丧失平衡。不如谁都不要碰,保持均衡,互不干涉。”
“不过玩跷跷板,不是此起彼伏更加有趣嘛?”
祁邵霎时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