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墙壁后,【零】字符已经氧化成了灰。
双方都是不讲道理的凶人,在这种环境下根本没有谈判的余地。
“哈…”
梁横仿佛不屑般嗤笑一声,从战术腰带上拔出鹤嘴锄,大吼一声,朝他们冲了过去。
……
片刻之后,梁横倒在血泊里。
眼睛里最后的余光之中,穿着白大褂的解剖者们正在对土狗下手。
面前渐渐黑暗,疲惫如潮水一般冲击着身体,他感觉全身都失去了知觉。
肌肉如此疲惫,以至于即便已经痉挛,也无法对神经产生痛感。
梁横的意识很清醒。
清醒到十分主观的见证着自己的死亡。
‘发生了什么?’
面前仿佛出现了一道极细小的光,光晕在流转之间逐渐变大,直到遮蔽了整个“视野”。
流转的光晕在他面前氤氲成了真实的画面——
酒馆、圆桌、圆桌旁围着的环形木栅栏、吧台、舞台、舞台上的黄毛大叔……
整个场景像是游戏《魔兽世界》中的熊猫人领地酒馆和唐代长安城教坊的结合。
他下意识的低头,就看到土狗正卧在他脚边。
当它感受到他在看它的时候,它便“呵哧呵哧”的予以回应。
鹦鹉螺:‘我在这呐!’
梁横摸了摸它的脑袋,内心有不可思议的感觉诞生。
‘我……活过来了?!’
他立刻看向黄铜手表。
此时黄铜手表上依然显示的【3】让他的心率略微有所降低。
‘至少不是进入了深渊的第4层。’
梁横看向肩头的大副,只见大副也正扭头看着他,红宝石般猩红的眸子里并无诡异,而像是存在有某种鼓励。
‘大副……它是要让我相信自己?’
梁横呆呆的看着面前坐着的范睢和吴敬守,脑袋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服务员上了餐,等他走远,只见吴敬守将【真视之眼】贴在眼睛上,而后表情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梁横即便看到了他表情中一瞬间的呕吐,也没有开口询问。
吴敬守说:
“饭不能吃,茶能喝。”
范睢十分听话的开始喝茶。
梁横没有动。
他开始思考一件事——
我已经被杀过一次了,真真正正的被手术刀捅穿了心脏,疼痛流血而死。
吴敬守也已经为了进行衍算而死。
范睢……恐怕也凶多吉少。
我们已经死过一次,现在又“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
那么,现在,我们到底……是人,还是鬼?
这一次,恐惧感没能激起肾上腺素的分泌——
纯粹由未知的问题所带来的恐惧,只有知识的答案可以将其驱散。
吴敬守注意到了梁横脸色的不对劲,便问他:
“不舒服吗?”
吴敬守……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连他这么厉害的人都不知道,我能力比他差那么多,怎么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