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把门合上,又将门栓插上,注意到窗户,她还去打了下来,将众人的视线都遮挡在外,才重新返回床边。
那大夫之所以不敢拔,是因为这长箭刺穿肩胛骨朝下,挨着心肺部位,生怕会牵扯到器脏,造成二次伤害。
她先从空间里拿出手动电摩锯,先把长箭的尾部给切断,然后再返回来看后置伤口。
箭尖头已经冒了些许出来,卡在背部的骨头处。
她拿出医用的虎嘴钳子,摩挲着夹住箭尖,微微用了些巧劲儿,箭尖被扯了出来。
能被扯出来,那就通畅了。
很快,剩下半条箭头都被顺利地拔了出来。
姜映梨将其丢在床边放着的脏污衣服上包着,就开始去给阿幸止血。
鲜血从破损的骨头处汹涌而出,她不慌不忙地用盐水清理伤口,再给上止血喷雾,又扯下旁边的纱布,给他简单包扎打了个蝴蝶结。
动作娴熟又利索。
等到处理完这些,她踟蹰了下,还是从空间里取了一支破伤风,给他打了一针。
既然救人,那就救到底吧!
然后,她给自己消了毒,去了身上的血迹,把垃圾丢回空间,才去开门。
柯寨主等人方才听到屋子里有些奇怪的声音,就一直在门口探头探脑,被守在门口最前面的沈隽意给挡了回去。
现在看到姜映梨出来,身上既无血迹,也没疲倦,心中虽然是好奇,但更关心里面兄弟状况。
他们一窝蜂涌上来,“阿幸怎么样了?已经没事了吗?”
等到他们都进了屋子,沈隽意走到姜映梨的身边,低头看她,“还好嘛?”
姜映梨笑了笑,“小事一桩。”
说话间,柯寨主等人已经确认过阿幸的情况,他走了出来,见两小夫妻凑到一起说悄悄话,不由抿了抿嘴。
他走了过来,“多谢了……村医去看过,他说拔得很好,一点都没伤到脏器。”
“后面好生调养,阿幸就会平安无事。就是手……”
姜映梨掀起眼皮,“那就看恢复了,这个我也不好打包票。目前看是没伤到筋的,只是那处的骨头以后就不好说了。”
柯寨主挠了挠头,“人能活着,平平安安就是福了。”
闻言,姜映梨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们要是真追求平安是福,就不该当村匪。”
柯寨主苦涩笑道:“你真当老子喜欢当匪吗?但凡能平静安稳地过活,谁愿意去刀口舔血啊!”
“这不是那些该死的蛀虫官逼得我们活不下去吗?我们要是再不想想法子,最后恐怕得被那些人剥皮刮肉,连骨头都不剩了。”
沈隽意和姜映梨对视一眼。
“此言何意?莫非你们还是被逼上梁山的?”
柯寨主的心情也平缓了下来,他指了指旁边的桌子,“你们且坐下,我给你们说说村里的情况就是。”
顿了顿,他见两人犹豫,又道,“放心,我答应你们的事情,会做到的。我虽是个匪,但也知道,说到做到的道理。”
姜映梨和沈隽意相携坐下。
从屋里又陆陆续续走出了好几个人,方才他们还对姜映梨充满怀疑,虽然没有过多言辞,但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
此刻,他们再看过来的眼神就截然不同了。
甚至,还有人走了过来,朝着姜映梨拱手作揖,面色严肃道:“多谢夫人救下我的兄弟,今后但凡有驱策,我阿鞠定是不会有半句推辞的。”
姜映梨:“……我想我没有用得上的地方,不必了。”
出了这寨子,他们今后根本不会有交际。
闻言,这叫阿鞠的汉子似乎也想到了这茬,脸色略显灰败,垂眸道:“我去给寨主和夫人倒茶。”
说完,他就扭身出去了。
柯寨主主动道:“阿鞠不会游水,当初落水,就是阿幸救的。他性子直,就一直视阿幸为亲兄弟,总是说替阿幸出头,回他家中找兄长报仇来着。”
姜映梨点了点头,“听着是个很有血性的汉子。”
“是啊。我们这寨子里最不缺的就是重义气之人。”柯寨主说到这,很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