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没想到沈隽意会护着自己,愣了愣。
姜二郎一噎。
姜青桐开口反驳道:“就是嫁出去了,那也是二伯的女儿,爹教训女儿是天理!二伯,这也是你女婿,都说女婿是半儿,爹打儿也是理所当然的!夫子说,这是人伦孝道,不可忤逆!”
说完,他得意洋洋地抬了抬下巴。
他的欢喜没支持片刻,一桶脏水就泼了他满头满身。
姜青桐被灌进嘴里的脏水弄得反胃,他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眼珠子气得暴起:“呸呸呸,姜映梨你找死吗?”
姜映梨把木盆往旁边一丢,冷冷地睥睨着他,“你夫子难道没教过你,尊敬兄姐吗?亏得你还自小去学堂里读书,敢情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忤逆不尊,别说只是一盆水,就是我打你一顿,我那也是为你好!”
“再说了,”她的视线越过两人,落到后面躲躲藏藏的姜青榕身上,“姜家偷换婚事在先,又卖女筹钱给隔房读书在后!也不知道云麓书院能不能容得下这般品行有瑕的学生?不若,我去云麓书院问问看?”
此言一出,姜青榕的容色一肃。
读书人名声最是要紧。
这下,他也看不下去热闹了,立刻过来阻拦气得跳脚要冲去打人的姜二郎和姜青桐。
姜青榕拦住了姜二郎,嘴里道:“二伯,算了,我们先回去。”
劝住了姜二郎,他扭头望向姜映梨,咬牙安抚道:“阿梨,一笔可写不出两个姜字,好歹咱们还是一家人。做事还是得三思!”
姜二郎怒气呵斥道:“你堂哥可是家里的文曲星,你敢毁他,我就剥了你的皮子!只当我没生过过你这孽畜!”
姜映梨心里齿寒,面上冷笑:“只要你们别乱来打扰我。不然,可别怪我管不住这张嘴。”
姜青榕咬紧牙关,摔了袖子回家,看得大家灰溜溜回来,而姜青桐还成了落汤鸡,姜三婶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姜青桐气得添油加醋地描述了遍事情经过。
姜三婶心疼坏了,连忙让他去换干净衣裳,又看向姜老爷子:“我看阿梨怕是真疯了!她不但打阿桐,还让他喝脏水,这么凉的天,要是病了可怎么好?天杀的孽种!爹,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姜大郎刚跟儿子通过气,闻言,他回道:“阿梨这是记恨咱们家送她去冲喜了。爹,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再不依不饶的,难免对咱家名声不好,显得咱家苛责她。”
他提醒姜老爷子:“阿榕还得读书呢!”
姜老爷子本来也为孙女叛逆生气,闻言,反应过来,颔首严肃道:“是这个道理。”
姜三婶气得肺都要炸了。
早不说晚不说,她儿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他们就会站着说话不腰疼!
“就这么算了?那阿桐白挨打了?”
姜青榕面色难看至极,“难道非闹得我不能读书了,三婶才乐意?”
他难道不气吗?可姜映梨光脚不怕穿鞋的,再纠缠,最后得不偿失的是他!
待得他入了云麓书院,回头让妹妹跟贵人说说,自是有法子收拾不识好歹的姜映梨!
姜三婶气得吐血,可也不敢得罪大房,只能气呼呼回房了。
又想到姜青檀这个吃里扒外的,最是护着姜映梨,就打算等他回来后,好生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