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说话间勾了勾手指,鬼修脖子上其中一根血色丝线的一端就飞了过来,缠绕在夏月食指指腹。
丝线的另一端还缠在丁大卓的脖子上,他的脖子瞬间被这根丝线勒紧,这是他做鬼以来第一次有这种马上要被勒死的窒息感。
夏月将拇指和食指轻轻靠拢,此时那根丝线正被她捏在两指的指腹之间。
“你第一次杀人是十岁的时候,带邻居的弟弟去水库玩,故意把他推入水中,装作是他自己失足。”
邻居家那小孩叫什么来着?
谁记得呢。
我只记得当时自己演得很好,装作被吓坏的样子嚎啕大哭。
那小孩的妈妈快哭晕过去了,挣扎着要跳到水库里,被人拦下来后又用尽全力要扑过来打我。
当然被我爸妈给拦住了。
我爸只是推了一把,那女人就倒了。
我妈拦在他面前对那女人破口大骂,“你这个克夫又克子的丧门星,自己儿子短命就算了,我的宝贝儿子要是出事了我就算拼了命也要让你陪葬!”
是啊,怎么能怪我呢,我当时也还小,还不懂事呢。
那小孩的妈第二天就去水里陪他儿子了,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夏月再一次勾动手指,第二根血色丝线缠绕在她的中指指腹上,这次她把拇指往左移,捏住了这根丝线。
“第二次杀人是在十三岁的时候,你带着同班智力低下的那个孩子去了山上,把他推下了山,因为当时的刑事责任年龄还是周岁,你再一次逃脱了。”
哦,那个傻子啊。
听说他妈也是傻子,他爸是收废品的。
平时也没人管这小傻子,整天脏兮兮的,班里人没事都喜欢捉弄他,连班主任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只不过是给了那小傻子一个饮料瓶,和他说我家里还有很多废品,这傻子就傻愣愣地跟上来了。
我只是随便推了一把,是这傻子自己站不稳啊。
看着这傻子滚下去的那刻,我好像又回到了看那小孩儿在水里挣扎的时候。
那肾上腺素激增的快感,我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
死了个傻子而已,谁会在意呢。
可没想到英语老师那个狗东西居然会报警。
不过报警又有什么用呢,警察虽然查出来了,也拿我没办法。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年纪杀人居然不用坐牢。
听他们说是什么未成年,什么刑事责任年龄之类的,我也听不懂。
但是原来那个学校的家长联名不让我再在这个学校上学,我只能转学了。
那个该死的英语老师也没讨到好,我妈没事就去学校撒泼打滚,骂她害自己的孩子没法上学,造谣她是狐狸精靠勾引校长才能在学校教书。
师范刚毕业的小姑娘,进社会第一年就见识到了人心的险恶,最后辞职离开了当地。
夏月又一次勾动手指,拇指移到了无名指指腹上,捏住第三根丝线。
“第三次杀人是在十七岁,抢劫致人死亡,服刑出来后,你也才三十岁。”
我没考上高中,家里花钱给上了个职高,想让我学门技术将来好养活自己。
我的心思怎么可能在学习上,学习多无聊啊。
结识了几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三天两头翻墙逃课跑出去玩。
家里居然说再和那些混混玩,就要断了我生活费。
笑话,小的时候明明什么都依我,现在家里居然要管我了,我会听才怪。
没钱当然得想办法搞钱了,学校里的有钱人其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