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擔心,只是不小心濕了鞋襪罷了。」元靜雲此刻衣物已被風晾乾,王二娘拍打著元靜雲臉上的塵土,責備道:「你可是故意違背娘的囑託,擅自前往溪邊捕魚了嗎?」
元靜雲有些心虛地搖頭道:「我只是想去井邊取些清水,不料走錯了路。」
王二娘用食指點了點元靜雲的額頭心疼道:「我就知道你不聽勸,總是閒不住,我去給你熬些薑湯,你快些回屋裡將鞋襪換了!莫要染了寒氣。"葒嘍書元
「好,」元靜雲悻悻跑回了屋裡,快換下全身濕漉漉的衣服。她暗自慶幸,好在王二娘沒有伸手去摸她身上的衣物,不然定是要挨罵的。
自從元靜雲從溪邊歸來後,老老實實地待在家中兩天。主要是為了修整家中破舊的窗戶和桌椅。元靜雲倒也沒想到自己竟有些木匠的天賦,只是這隼卯(指家具連接處的結構)有些複雜,導致她在仿照之前那些拆開的桌椅部件時弄壞了不少木材,直到最後才完成了一套還算結實的桌椅。
王二娘看著那一堆廢棄的木材,心疼不已,這些木料都是完整的整木,平日裡需要費上半日時間,親自上山砍伐方能拖回一根,然而她看著元靜雲滿身汗水,卻無法責備她。
元靜雲注視著地上那堆廢木,看著王二娘心疼的神色,心知王二娘定然捨不得將這些優質木材當做柴火燃燒。
她的目光掃過角落裡的洗衣盆,突然想起現代的搓衣板。這東西製作起來倒是相對簡單。於是,她開始將廢棄的木材收集到一處。
王二娘以為元靜雲想要整理雜物,也彎腰幫忙收集碎木料。
當收集工作完成後,元靜雲整齊地擺放好工具。王二娘不解地問道:「你還要做什麼?」
「等會你便知道了,定是會誇我的!」元靜雲信誓旦旦道,如今這個時代,大多數人仍然使用棒棍,通過敲打來清洗衣物。在河邊洗衣服不僅費時,還費力。
元靜雲先將碎木塊拼接在一起,摳摳君歡迎加入以污二二期無兒把以每日更然後將底部磨平,接著在另一面鑿出深淺不一的長條。花費了大半個時辰,她終於成功地打磨出一塊類似現代搓衣板的木板。王二娘拿著手中的木板,不知其用途,以為元靜雲又失敗了,但見元靜雲的手掌已被磨得通紅,她皺起眉頭安慰道:「沒關係,這塊木頭即便壞了,也可以當作柴火。」
元靜雲哭笑不得的從王二娘手裡接過她最得意的作品笑道:「娘,這可是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打磨出來的。」
王二娘不解地問道:「這是何物?」
「此物可供搓洗衣物之用。」元靜雲答道,接過搓衣板從王二娘手中接過搓衣板,將其放入木盆中,取出前幾天弄髒的衣物,倒上水,磨上皂角,開始搓洗。隨著元靜雲的搓動,一股清香逐漸瀰漫開來,他專注地用力搓洗著衣物,額頭的汗水不斷滴落。
王二娘靜靜地站在一旁,欣喜的目光射向元靜雲,觀察著元靜雲的動作,驚嘆道:「二娃,這東西實在太好用了,你是如何想到的!」
元靜雲只是微笑著回答:「我見那麼多木頭被我浪費了,便想著能否在其他地方利用一下,沒想到拼接到一起居然真的奏效!」
王二娘欣喜地一把將元靜雲抱在懷中,道:「孩子,是娘委屈了你。」
元靜雲聽到王二娘的聲音有些哽咽,連忙問道:「娘,您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覺得我家娃兒有出息,娘心裡高興。」王二娘笑著說道,隨即抹去眼角的淚水。
- 最近王二娘的情緒總是這般起伏,元靜雲也習以為常:「看到娘開心,我也開心。」
「這兒是元二的家嗎?」元靜雲眺望遠處,見兩名抱著木箱的男子朝自己的方向走來,領頭之人的正是前兩日她帶去找牧遙的丫鬟翠蝶。
翠蝶見到元靜雲,喜不自禁地領著兩人快步向前:「小公子,你可真讓我們好找。」
「這是?」王二娘將元靜雲死死護在身後,謹慎的看著三人道:「你們是哪裡來的?」
「我們是特意來答謝小公子的,您是小公子的娘親吧?」翠蝶見王二娘渾身警惕的模樣,看著身後兩個壯漢,知道對方誤會了,笑著解釋道。
「答謝?」王二娘皺眉看向身後的元靜雲。
元靜雲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解釋道:「這是前些日我們賣方子時,那家胭脂鋪的夥計。」
王二娘聽到胭脂鋪鬆了一口氣道:「我還以為,」說著有些尷尬的看了看翠蝶身後手裡提著木盒的二人笑道:「原來是胭脂鋪來的貴客們,是我糊塗了,我們家離縣城有些遠,一路上一定很辛苦吧!你們快些坐下休息,我去給你們倒些水喝。」茶那般金貴的東西,元家二房是沒有的,就連茶杯也是湊了三隻不同的瓦碗。
翠蝶並沒有嫌棄元家的簡陋,反倒是俯身微微彎腰接過王二娘手裡的瓦碗,盈盈笑道:「謝謝大娘。」今日她身著一襲淡綠色的綢衫,雲袖輕拂,舉止自然流暢。
見狀,身後的兩人也恭敬地彎腰去接,翠蝶只是淺淺抿了一口,便將瓦碗放下,將身後的木盒鄭重地遞給元靜雲道:「小公子,這是小姐特意為您準備的謝禮。當時您離開時未留下姓名,後來我們想到在店裡留下的契書,這才尋到姓名,挨個問人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