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吧,那你小心些。我去挖點水放入缸中。」成靜雲此刻確實費力地提著水桶,但家中的院子很小,水缸離這裡只有五六步的距離,王二娘一邊挖水,一邊用水瓢往外倒水,所以並不需要太多的力氣。
王二娘在後面觀察著成靜雲,摳摳君歡迎加入以污二二期無兒把以每日更緊隨著女兒的步伐,擔心她會不小心摔倒或受傷。
「慢一些。」當成靜雲走到水桶旁邊時,王二娘又說道:「好了,剩下的我來做。」
只走了幾步,成靜雲的身上就滲出了一層細薄的汗水。她清楚自己的能力有限,老實地將水桶交還給了王二娘。王二娘將水倒滿缸中後,說道:「娘先去準備一些麵疙瘩吧,咱們今晚好好享用一頓。」
「嗯?家中哪裡來的麵疙瘩?」麵疙瘩在現代可能只是一種簡單的粗糧食物,但在成靜雲所處的時代,麵疙瘩卻是一種美味可貴的食物。因為普通百姓通常只能吃得起粗米,而麵疙瘩是用精細磨製的小麥製作而成的。
製作麵疙瘩需要先將米中的外層糠皮和糊粉去除,只保留下米粒的精華部分。因此,麵疙瘩的價格是粗米的三倍。以成靜雲腦海中現有的回憶,元家當時窮的只能喝米湯了。
「你莫要管,是娘找人借的,過些日子再還上。」王二娘的廚藝非常出色,很快一碗熱騰騰的麵疙瘩就端出來了。成靜雲忍著饞蟲,乖巧地坐在桌子旁等待王二娘收拾好一起享用。
王二娘走出廚房,看到成靜雲還沒有動筷子,感到有些驚訝:「怎麼了,難道不好吃嗎?」
「沒有,我是等你一起。」成靜雲懂事地回答道。
「嗯。。。。。。你這孩子。。。。。。」王二娘的眼睛泛紅,最近成靜雲的懂事令她越發心疼這孩子。她紅著眼眶對成靜雲說道:「乖孩子,你先吃,別管娘的事。」
「嗯嗯。」成靜雲低頭吃了一口,那滑爽柔軟的麵疙瘩進入口中,散發出陣陣熱氣。一股溫暖之感從胃中升騰而起,王二娘看著成靜雲,也開心地喝了一口疙瘩湯。
等成靜雲喝完湯準備洗碗時,卻被王二娘搶了過去。雖然生活艱難,但成靜雲覺得自己過得還算不錯。只是看著王二娘辛勤的步伐和已經微微佝僂的腰背,她開始認真思考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中如何生存下去。
「咦,二娘,你們今個吃食可真是豐盛啊!」一個中年女人穿著一件花朵斑駁的襖子,手挎著一個竹籃,帶著嘲諷的表情看著忙碌在灶台前的人影。
「二娃兒,你的身體好了吧?」這個女人見沒有人理睬她,又開始找成靜雲搭話。
成靜雲初來乍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還不太認得人,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女人見成靜雲木訥的模樣,暗道一聲:果然是個呆子。
女人貪婪的看著桌上還剩下的大半碗麵疙瘩,毫不客氣地伸手端了起來:「勛哥兒也喜歡吃這個,你們母子倆吃不完還浪費,我就端回去給他解解饞吧。」
王二娘從灶房出來,卻看到苗三娘手裡端著他們剩下的大半碗麵疙瘩,臉色煞白:「這,這是我明天早上留給二娃的,他現在身體虛弱,需要多吃些補身子的。」
「麵疙瘩能補些什麼啊,你總是信一些偏方,病人不應該吃這些麵食,容易脹肚子,我看那二娃就是亂吃些烏七八糟的吃食病壞的。」苗三娘一副自以為是的表情,絲毫不顧王二娘臉上不悅的神色。
她繼續板著臉說道:「怎麼了,都是鄉里鄉親,連一碗麵疙瘩都捨不得分給勛哥兒嗎?他可是未來要考中舉的,給舉人老爺吃的麵疙瘩,你們倒是享福了。」
成靜雲感到有些無語,原來這個女人就是元勛的母親,她記得元勛是她的表兄弟,那眼前的人便是那個奪走原身父親撫恤金又將兩人趕出族譜的嬸嬸苗三娘。
「嫂嫂,你了解我們家的情況,」王二娘搓著雙手,臉紅著說道,仿佛自己犯了錯一般。
成靜雲環顧四周,只見周圍村民66續續站在自家院子外,似乎在議論著剛剛發生的事情。她知道這個世人都愛瞧熱鬧,爭執註定會引來不少人。
此時,她身著一襲素色補丁衣裳,頭上用木棍挽著一束,眼神冷靜沉著,心中卻充滿了無奈。她並不喜歡這種吵吵嚷嚷的場面,但她知道,有些時候,她必須要站出來,為自己和身邊人發聲。
「你給我放下!」此時,成靜雲已經明白了情況,這個人是在欺負她們孤兒寡母,想趁機占便宜。
看到平日裡膽小怯懦的奶娃娃此刻怒目圓瞪地盯著自己,苗三娘嗤笑一聲:「哎呦,二娃的病這不是好全了,嗓門都比平日大了不少。」
「不問自取即為偷,伯娘也不希望讓表兄有個要送去官府的娘親吧?若是毀了表兄的名聲。。。。。怕是連科舉都考不了,莫說舉人老爺了。」成靜雲大聲說道。
看到平日裡不開竅的元二此刻居然學會了言辭鋒利,苗三娘聽得一愣,指著成靜雲道:「你胡說些什麼!」
「嬸嬸,我本不想讓兄弟之間尷尬難堪,但這碗麵疙瘩是給我的孩子準備的,你不要這般過分欺凌我們母子。」看到自己的孩子堅定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向懦弱的王二娘堅決的站了起來,擋在成靜雲身前。
隨著苗三娘和元二一家的爭執越發大聲,用完晚餐後散步的村民們也漸漸圍了過來,平日裡她順手拿走了東西,兩母子也會說上幾句,但每次都只是無力爭辯兩句,便懂事看著她拿走,今日不知這元二娃中了什麼邪,竟將人都招惹到這兒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