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可从韩风的药箱中拿出一卷绷带,回到凳子旁边。
周倾可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还有仍旧亮着五个红灯的仪器。
他抽出咒刃,将袖子拉到最上面,他的手都在发抖。
周倾可很怕疼,连打针都害怕。
受一次伤都能哭好久。
但他此刻心里只想着彦恒臣,只有彦恒臣。
周倾可把咒刃的刀尖对准自己的手臂,嘴里喃喃:“哥哥”
他狠心划下,咒刃在周倾可的手臂上划出一条细长的伤口,周倾可疼的剧烈颤抖一下。
鲜血顺着胳膊流到地面的瓷砖上,周倾可脑子里的恐惧消失了大半。
他按下拨打联系人,给彦恒臣拨了过去。
“好疼”周倾可还是疼哭了。
电话在响铃,跨国拨号要等很久。
体内的药物折磨着他,周倾可害怕的想挂断电话,他的手指刚刚伸向红色的“挂断”按钮。
周倾可握紧咒刃在自己的手臂上又划了一刀。
周倾可用那只被划的流血的手臂,拿着手机放到耳边。
电话那头是系统的默认铃声,一阵一阵的重复响。
周倾可没忍住疼,不小心哭出了声。
这时,电话终于接通。
周倾可像是一个终于得到水的,濒死的鱼,无助无力的游离在空荡荡的世间。
直到那个声音响起,周倾可才真实的踩到了地面。
“周倾可。”
彦恒臣在呼唤他,那声音冷淡之下压着急切的关爱与担忧。
周倾可手里的冷汗滑腻腻的,他用力的捏住电话。
“哥哥哥哥”周倾可哽咽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他怕把韩风吵醒。
周倾可在听到彦恒臣叫他的时候,用咒刃再次划向自己的手臂。
留下第三道伤口。
周倾可疯狂挣扎着想逃离药物的掌控,他用鲜血压制恐惧,用疼痛抓住理智,用自己仅剩的一切去弥补对彦恒臣造成的伤害。
周倾可把咒刃攥的很紧,指尖用力到发白。
他很弱小,但他的爱不会。
周倾可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因距离太远,都是失真的。
“哥哥我很想你我没有害怕你你别伤心我真的没有不要你你也不能不要我”
周倾可能听到彦恒臣的呼吸。
得是多么急促剧烈的呼吸声,才能穿过无数山海传到周倾可的耳边。
“没有不要你,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很快就会回来。”
周倾可的哭声压抑,手臂上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
“我喜欢哥哥我一点也不害怕哥哥”
“哥哥别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