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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紧皱着，长长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刚刚有没有什么被自己忽视的细节。

楚玉跟上来，站在他身后，问：“怎么了？”

“阿云消失了。”

“消失？”在晏晏看不到的地方，楚玉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哑着嗓子问：“哥哥，你害怕吗？”

他的声音沙哑，沉重的浸满了水的棉花，累累地压在人心头。

晏晏蓦地回头：“什么？”

晏晏一时忘了说话。

楚玉阴恻恻一笑，兀自答道：“可是我害怕，一个人躲在黑漆漆的山洞里，没有白天黑夜，连翻一个身都做不到。我害怕极了，可是没有人来找我。”

他掉落在山洞里，等了近千年，又冷又怕，却没有人来找他。他不愿意这么暗无天日的被禁锢，积攒了千年的能量，终于爆发。整个结晶被他毁灭，等他出来的时候，才发现，禁锢他的山洞，是连接这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的空间。

山洞被他毁灭，另一个世界的魔气泄露出来，造成了人类世界的生灵涂炭。

可这些，并没有让楚玉觉得开心。

在开始的时候，他还兴奋地带着所有的魔物进攻人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觉得无趣。

这些人类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弄死他们？

他开始不愿意被魔气控制，可是魔气浸染他的身体太久，很多时候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他把自己封印在山洞里，又经过了千余年，体内的魔气终于被压制住。但他还是不愿意出去，反正都是一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然后事与愿违，陆云大概是可怜他，看到他的时候，直接把他带回去了。

陆羽对他很照顾，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他才开始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因为害怕被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敢展露自己的实力，甚至有的时候还要装傻装失忆。

可即使这样，陆云还是发现了他不是人类。也幸好，陆云没有怪罪他，甚至帮他做了掩饰。

他不想要伤害他们，可是，见到晏晏的那一刻，体内的魔气就开始克制不住。

他觉得又委屈又心酸，心里一委屈，以往控制的好好的魔气就跑了出来。

晏晏懵了半天，看楚玉的语气神态，大概也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他斟酌了许久，才开口问：“你把陆云弄到哪里去了？”

不是他想激怒楚玉，只是他再也不能承受失去陆云的悲痛了。

楚玉唇角勾了勾，冷冷道：“弄死了。”

晏晏脸色一变：“别说这种话。”

他当然是不信的，先不说楚玉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付陆云，就说楚玉的性子，也不会是这种人。只是他和陆云经历的太多，如今就连“死”这个字眼，也害怕听到。

连说一句都不让，他果然不在乎自己，楚玉忍不住冷笑道：“那好啊，拿你的命去换他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身后的魔气忽隐忽现，似乎是努力隐忍着才没有爆发出来。

晏晏放低了声音，柔声劝道：“小玉，你乖乖的，要听哥哥的话。”

他这话没有取到任何效果，反而使得楚玉更加激动，“我偏不！你凭什么要我听你的话，你从来没有照顾过我，根本不在乎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很在乎你。”如果他真的不在乎，早就动手了。哪里还会跟他说这些浪费时间？

只是晏晏也很无奈，他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哥哥，意识到自己是有亲弟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