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泽和陈奕跟滋扬科技负责人见了面,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陈奕临时有事需要回家,趴在车窗上跟盛以泽道别。
“今天辛苦了盛哥,明早没课,你回去好好睡一觉。”
陈奕瞥到中控台上的秋月梨,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不管怎么样,别把所有过错强制按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她也是无辜的。”
起身摆手,“走了。”
盛以泽转脸看他,陈奕已经转身离开了。
他收回视线,看向那颗秋月梨。
夜市寂静,酒店门口的顶灯光折射进车内。
秋月梨置身在光亮中,明明明亮显眼,却只能安静落寞地待在那儿。
一看到这梨,他脑海里就闪现那烦人家伙的脸,挥之不去。
他拉开身下的储物抽屉,直接把那颗梨扔了进去。
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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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以泽没有回学校,而是回天府小区。
车子开进地下车库,停稳,他拿了文件和车钥匙,打开车门下车。
“砰——”
车门关上,摁了一下车钥匙,车门上锁。
走了一段路,他脚步突然停下。
声控灯熄灭,男人身陷黑暗中。
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他还是转身折回去。
打开车门,他拉开下面的抽屉,里面秋月梨因惯性滚了滚。
他静静看着。
那姑娘失落的表情又浮现在眼前了。
明明很在意他要不要,却在听到他拒绝后,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那点把戏,也就她觉得他没看出来。
盛以泽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把那颗秋月梨攥进手里,起身退出车内。
车门上锁,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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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电梯上楼,指纹锁打开入户门,门关上,他走进卧室。
他把秋月梨扔到书桌上,打开台灯,拉出椅子坐下。
灯光在那里窝成一隅光亮,室内昏暗,盛以泽身陷在昏色中,单手随意搭在书桌上,手里捏着打火机。
拇指指腹压在滚轮上,“咔嚓”“咔嚓”,手里的火光或明或暗。
火光一下没一下地映在他脸上,他眼睫微垂,紧紧注视着那颗梨。
当年血淋淋的画面不由闯进脑海,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把他心脏割开。
那天黄昏的落日染红西边地平线,喧闹的市中心车水马龙,他站在远处,亲眼看着一辆失控的轿车向温雪琳飞疾而来。
那一刻,有人惊慌,有人尖叫。
“砰——”
女人来不及闪躲,身体被撞飞在半空,像是飘零的落叶,最后狠狠砸向地面。
血液从女人身下流淌而出,妖冶得宛如绽放的彼岸花。
鲜红染红他的眼睛,他感觉全身血液在倒流,麻木又沉重的让他移不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