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她們的同時,裴幼舒也在觀察三人的面部表情,她故意把絲巾系在最惹眼的地方,確保她們都能注意到。
但三人瞧見絲巾的樣子很淡定,並沒有預料中的心虛和恐慌。
這時鄭晶過來搭話,裴幼舒多次舉起杯子與她碰杯,讓絲巾明晃晃的擺在她眼前,可鄭晶神色依舊淡定。
難道是她的思路猜錯了?還是她太會演了?
裴幼舒默默喝了幾口酒,抬眼看到一口悶的鄭晶,差點忘了,鄭酒是個嗜酒如命的主,跟她拼酒量,簡直自找死路。
在被灌醉之前,裴幼舒果斷找藉口離開。
還沒走出兩步遠,盛愛穿著公主禮服小跑過來,停在她面前就要伸手挽她的胳膊。
雖然因為喝酒腦子有的暈,但裴幼舒躲閃的動作簡直快到出現殘影,完全是下意識反應。
好險!
腦袋裡那點醉意都被嚇醒,裴幼舒躲開後鬆口氣,再次心中默念,遠離女主保平安。
而盛愛看向挽空的手直皺眉,寸步不離跟在盛愛後面的元喬看著這一幕,嘴角上揚。
既然決心和女主撇開關係,以後這種尷尬的情況會越來越多,所以裴幼舒不打算解釋她的舉動,然後目光看向她要套話的下一個嫌疑人元喬。
書中元喬是深情女配之一,女主的級大舔狗,整天跟在女主後面陪著她,心甘情願當備胎。
裴幼舒看著一臉痴漢笑的元喬,忽然間準備好試探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算了。
這個直接pass。
真不是她看不起元喬,只是她如果能策劃一場周密的綁架,最後也不會被女主耍的團團轉,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人,林念知,這位嫌疑最小,而且還算半個受害者,因為她們林家的鸚鵡也被人嘎了。
此時廳上響起一陣熱烈的鼓掌聲。
裴家二老上台致辭,而宴會主角盛愛一臉幸福的站在父母身邊。
裴幼舒自小不喜歡這種講話的場合,所以裴家二老也不勉強她上台。
裴幼舒邊抬頭看過去邊伸手去拿酒杯,拿起來的時候好似有一副微小的阻力,但她只顧著聽台上上講話,沒在意這個小異樣,於是稍微用點力就一拿起酒杯,嘴巴就印著杯沿喝了一口。
「那杯是我的。」
旁邊響起一個毫無起伏的清冷聲音。
裴幼舒愣住,表情不太自然的扭頭,低頭掃了一眼手裡的酒杯,又抬眼掃了一眼桌上的杯子,她那杯正放在桌上,而林念知面前正好缺了一個杯子。
這麼尷尬的場面,她嘴裡還含著剛喝的一口酒,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咽。
坐在她右手邊的林念知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微微側頭朝旁邊的服務員說了一聲什麼,服務員重端來一杯,林念知握著酒杯,手指不徐不急的點著杯沿,看起來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裴幼舒鬆了口氣,於是嘴裡含著的酒,被她咕咚一口咽下去,結果咽太匆促,酒精刺激到喉嚨,嗆的她直咳嗽。
手邊沒有紙巾,裴幼舒邊咳嗽邊解開手腕的絲巾,結果不知道是不是被林念知投來視線看得有些緊張,還是因為被她自己蠢到的原因,一個活扣蝴蝶結,她手忙腳亂解了半天愣是沒解開。
林念知似乎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半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手托起下巴看向台上的人,像是沒有關注到旁邊人的窘況一樣,一臉的漠然冷淡。
好在旁邊服務人員有眼色,立即拿來手帕遞給她,裴幼舒趕緊接過來,擦了擦嘴角咳出的酒水漬。
此時廳下響起一陣鼓掌聲,裴家父母已經講完,裴幼舒轉頭看了一眼林念知,心想,這位作為頭號痴情者,按照劇情,她也會上台致辭。
果然裴家父母一走,林念知就站起身,朝台上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產生的錯覺,林念知坐在旁邊時,她總感覺汗毛豎起,磁場不太對,周圍的空氣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脖子,而她一走,空氣重流動,她才得以大口呼吸。
可是林念知三年後才爆發病嬌黑化屬性。
裴幼舒在心裡安慰自己,錯覺,一定是錯覺。
這邊台上響起低柔的好聽聲音,裴幼舒注意力被奪走,一邊把玩手腕的絲巾,一邊抬眸看過去。
林念知一身淡青色旗袍,腳上穿著一雙國風復古高跟鞋,舉止說不出來的韻味。
不知道是不是審美相似,今天她身上也穿了一件改良過的現代風開衩旗袍,兩條長腿若隱若現。
台上的人被頭頂的白燈照著,本就病弱的膚色又白了好幾度,透亮蒼白的皮膚下幾乎可以看到裡面的細小血管,五官的銜接之處像是用水墨細細勾勒上去的一樣,精緻典雅,一雙黑沉的眼眸像是滴落水裡的墨點,給人古著沉靜的疏離感。
不得不說,林念知長得很對她的審美,典型的美人。
裴幼舒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絲巾,沒注意絲巾的系扣已經鬆了很多,林念知講話結束,廳下掌聲響起,她剛舉起酒杯,結果手腕上的絲巾就滑了下去,掉在地上。
正巧落到了已經回來的林念知腳前,她還沒來得及撿,面前的人先她一步彎腰。
兩人距離近半米左右,林念知彎腰撿的時候,白絲巾不小心碰到裴幼舒的腳面,絲綢面料從赤。裸的腳上滑過,肌膚激起一瞬的戰慄,這種觸感停留了大約一秒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