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幼舒還沒想明白,就看到琳助理往她這邊走來。
以為是已經找到耳環,林念知讓琳助理送她離開的,裴幼舒面上一喜,心情不錯的打招呼,「早上好,琳助理。」
「裴小姐,早上好。」琳助理看著一臉開心的裴幼舒,心裡產生一絲同情,想到小姐剛才恐怖的臉色,她居然有些不忍心往下開口。
頓了頓,琳助理恢復嚴肅的工作狀態,「裴小姐,請跟我走。」
果然是放自己離開,裴幼舒心裡欣喜若狂,歡快的走在前頭,「走吧。」
頭回見受到懲罰,還這麼開心積極的,琳助理愣住。
結果裴幼舒剛下到三樓樓梯口,琳助理見她還要往下走,忙喊住人,指了指三樓書房,「裴小姐,這邊。」
也對,該走了確實要和林念知道個別,禮貌不能忘。
裴幼舒跟在琳助理身後,但是瞥見楊嘉提著水桶往書房走。
她整個人就像應激反應一樣,僵硬在原地不敢動。
楊嘉也在書房,手上還拿著水桶、白絲巾。
………林念知根本不是要放自己走。
裴幼舒這時才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轉身就想跑。
結果琳助理先一步察覺,伸手扯住她的胳膊,只說了一句話,「裴小姐,我們小姐最大的樂就是馴服不聽話的人或寵物。」
裴幼舒腳步止住,站在原地沉默半響。
現在逃也逃不出去,最後她收拾好心情,以一種赴死的絕望,第二次踏進書房的門。
書房內,沙發上坐著的林念知氣色看起來比前幾天好很多,雖然臉色依舊病白,但至少能下床了。
一進來,就明顯感覺到房內的低氣壓,尤其是此刻林念知的臉色,陰沉沉的瞧著極其瘮人。
裴幼舒剛坐下,對面就扔給她一疊照片,上面是盛愛披著大衣從暗色酒吧出來的照片,旁邊還跟著兩個保鏢和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
林念知虛弱的咳嗽幾聲,朝旁邊人抬了抬手。
沙發邊站著的楊嘉代為講話,「裴小姐,照片上的人你應該不陌生吧,這些照片是昨天晚上拍的,我們找到了盛愛,但耳環並不在盛愛身上,所以裴小姐從一開始就提供了錯誤信息。」
「而鄭晶的助理和保鏢一路護著盛愛從暗色酒吧出來,當初鄭晶和裴小姐有過合作,現在盛愛又突然和鄭晶走的這麼近,耳環是否被你們轉移到鄭晶身上?小姐想聽聽裴小姐要怎麼解釋?」
裴幼舒聽完,捕捉到關鍵信息,耳環不在盛愛手上。
不過,聽她們這話的意思,還是懷疑自己。
裴幼舒冷靜思考,忽然想什麼,不解道,「你們居然已經找盛愛了,為什麼不去找盛愛問清楚,她一定知道什麼,耳環是她拍下的。」
琳助理看向沙發上虛弱的林念知,見她微微抬手,得到允許,才站出來解釋。
「據我們這些天的暗中調查,盛愛站住在元喬的公寓,身邊有元家人保護,裴家的汪管家也在追查盛愛下落,現在盛愛又和鄭晶走在一起,元、裴、鄭三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盛愛身上,我們沒辦法靠近。」
也對,林念知目前是暗中發展勢力,還不能暴露身份。
如果直接找盛愛問耳環的下落,一定會引起懷疑。
裴幼舒悲催的發現,如果是這樣,那最後這鍋還是自己背。
現在她只能為自己辯解,「我也不知道耳環在哪兒,耳環真不是我藏起來的。」
一旁的楊嘉發問:「那當初你為什麼說耳環在盛愛手上?」
拜託,我那時候都快被你們整死了,只能把鍋甩給盛愛爭取活命的機會。
裴幼舒沉默了一會兒,蒼白無力的解釋:「假耳環確實是盛愛給我的,真的除了在她身上還能在哪兒。」說到最後聲音逐漸心虛變小。
沙發上的林念知眼眸動了動,終於開口,「「你騙我,這已經是你第二次騙我。」
黑眸盯著面前的人,扯唇冷笑,「騙我的下場,你知道的。」
「我真沒打算騙你。」忽然想起什麼,裴幼舒壓下慌亂,忙問:「對了,還有監控,監控能證明盛愛給我的就是假耳環。」
林念知黑眸微眯,卻像是忽然發現什麼,冒出一句,「你果然不是裴幼舒。」
「我認識的裴家大小姐十分寵愛她的養妹。」林念知目光瑣向她,「並不會像現在這樣,把責任推給她的妹妹。」
無時無刻的試探,稍不留心就會掉進她織的網裡。
裴幼舒心下一跳,一邊不爭氣自己這張嘴,一邊心累的想,怎麼又開始了。
但是身體裡面換個人,這種離奇的事說出去也沒人信。
既然這事也印證不了,只要打死不承認就好了,只有苟的住才能活命。
反正不管現在怎麼回答都打消不了林念知的懷疑。
於是裴幼舒冷靜下來,鎮定應對,「小愛做出傷害裴家的事,不僅不悔改還變本加厲,已經不配當裴家人。」
林念知黑眸落在她臉上,盯著細微表情審視了一會兒,沒看出什麼異常,移開目光,不知是信還是沒信。
「監控還沒找到。」回答完上個疑問,林念知漫不經心的瞥向她,眸光冷沉,「但你確實騙了我。」
楊嘉在旁邊站著,似乎隨時等著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