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之后,虞千鸢心一横,难得做了回逃兵,直接点了谢迟的睡穴。按理说他的反应能力并不迟钝,或许是因为今天喝了酒的缘故,竟然还让她得手了。
谢迟倒下去的瞬间,就被早有准备的虞千鸢给接住了。今夜的谢迟于她而言更像是一个陌生人,完全看不透、也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把人送回了房间,替他脱了外裳,盖好被子在床沿边坐了片刻。
若系统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或许这份好感的滋生情有可原,可遗憾的是谢潇潇始终是个虚构的人物,她的样貌姓名,乃至身份都是假的。
这样的人就算在他身边出现,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不可能长久的。
“希望你明天醒来后会忘记这一切吧。”她轻声道。
别的不说,她还是很擅长装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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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虞千鸢的祈福被老天爷听见了,隔天在客栈的一楼大堂再见到谢迟的时候,对方神色自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早。”
虞千鸢顿时放下一颗心来,悄悄地将他打量了一番,见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高马尾梳得很利落,并无宿醉后的潦草模样,无处不妥帖,便道:“你怎么醒的比我还早啊?”
“大概是因为我喝了酒的缘故。”谢迟面带歉意,主动提起:“我昨晚是不是又一杯倒了?”
“嗯?”虞千鸢顿时精神了不
少:“你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谢迟迟疑地摇摇头:“我只记得我好像喝了一杯酒,后面的事情就很模糊了,”他不好意思道:“但我应该没有做太失礼的事情吧?”
虞千鸢暗自松了一口气,摆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诧异,原来你喝了酒还会断片啊。”
谢迟解释道:“以前没怎么尝试过,所以不太清楚我喝醉酒后会是什么状态,抱歉,昨夜心血来潮,给你惹麻烦了。”
压在心头的石头被挪开了,虞千鸢心中松快了许多,笑吟吟道:“没关系,其实你还算规矩的,没闹出什么事儿。不过若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练练酒量,毕竟万一有人知道你这个弱点,故意给你的茶水里混进酒水,你一杯就倒,岂不就任人宰割了?”
谢迟听完后若有所思道:“你说的有道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今晚再找家酒肆试一试吧。”
“噗!!!”刚端起茶杯想要喝口水润润喉咙的虞千鸢顿时毫无形象地喷了出来,撑在桌沿咳了个惊天动地。
谢迟抚着她的背帮忙顺气,有些无奈道:“怎么呛着了?是因为我的提议太过失礼了么。”
“咳咳咳咳……”虞千鸢又咳了一阵,这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有,是我一个没注意呛到了而已,不是你的问题。”
她缓了口气,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如果你要练酒量的话,我建议你可以
在房间里独酌,提前设好结界之类的,这样能保证自己不做些事后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还能避免扰民。”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我可以在你的隔壁留心动静,若是有什么情况的话,定会赶过去救你。”
谢迟眯了眯眼睛:“你的反应有点奇怪,是我昨天晚上说什么了吗?”
虞千鸢在心里呲牙咧嘴,这小子有必要这么敏锐么。
她不想再被呛第二次,将茶杯拨到一边去,假笑道:“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这种时候还是自己一个人呆着应该比较好,万一喝多了吐露些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谢迟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外头传来一道惊慌失措的喊叫声:“有邪修我们这镇上来了!各家快快关门,到地窖里躲好!”
紧接着,坐在一楼大堂的食客就训练有素地动了起来,回家的回家,家远些赶不回去的,就跟着店小二和掌柜的帮忙收起门板,插上门栓,又将附近的几张桌子腾挪了过来,抵在门后。
虞千鸢他们这桌便是其中一张。
她不解道:“这是要做什么?方才他们说的邪修是?”
有位热心的大姐拽了她一把:“小姑娘是外来路过本镇的对吧?快快,也别多问了,随我来便是。”
她一听,跟上大姐的脚步,语速极快道:“不瞒姐姐,我与这位小郎君乃是玄门中人,会些术法,若真有邪修来此作
乱,我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您与我们说了情况,我们出去将他们解决了便是。”
大姐听她这么说,有些讶异地停住了脚步,将她与谢迟上下打量了一番,犹豫道:“你们这两个娃娃也太脸嫩了些……果真会术法么?”
谢迟沉声道:“我们都是天鹤宗的弟子。”
大姐一听,眼睛顿时亮起来:“来得这么快?我们还当要再过两天才能见到人哩!”
虞千鸢从她这句话里听出了些信息:“莫非本镇已经传信向天鹤宗求助了?”
大姐道:“是啊,我们这儿在琴岛外边,递信儿过去没那么快,原本想着还要个几日才能派人过来帮忙的,怎么,你们二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