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元璋的疑问,朱允熥从容不迫地娓娓道来:
“我先前外出,欲探视新建王府的情况,却恰巧撞见财政司的官员与督工正在鞭笞那些辛勤劳作的老人、儿童以及病患残障人士……”
二十六
我心头愤懑难平,遂令门下弟子惩戒了那些监工及负责王府修筑事宜的张司事。事后我才得知,原来那些监工与张司事亦是身不由己,被迫陷入困境。户部仅赐予他们微薄之资,却又强令其按高标准完成工程,实则暗中迫使他们偷工减料,压榨工匠,致使其劳累而亡。自始至终,此事背后皆隐藏着一个惊天阴谋。
我心生不忍,便径直告知张司事,让他以户部拨付的银两,只需将原有府邸稍加修缮即可,不必遵照原先规制为我修建。此举,亦是期望减轻底下官员们的重负。手中有多少资源,就做多大事。
即便如此,此前已有八名工匠因压迫而丧生,彼时我还尚未察觉此事,待到我洞悉真相之后,此等问题竟已悄然消失……
朱允聪言毕,张司事随之跪地,将整件事情详详细细复述一遍。朱元璋闻听此言,不由得叹了口气,向着朱允熥道:“允熥,此事确实委屈你了,朕未曾料想户部这群宵小之徒竟胆敢生出这般奸计。”
朱允熥淡然一笑,答道:“无妨,只是可怜那八个逝者,还望皇祖父能替他们讨个公道。”
朱元璋颔应诺:“那是自然!”
话音未落,伏地跪着的赵勉忙不迭地乞怜:“皇上,恳请皇上宽恕罪臣,臣日后定不敢再犯,臣一时糊涂啊。”
朱元璋怒火中烧,然而此时,竟然有几个文官,诸如兵部尚书齐泰、太常寺卿黄子澄等人,竟然开口欲为户部尚书赵勉求情。
目睹此景,朱元璋勃然大怒,而朱允熥则是冷笑一声,反问道:“列位,是否忘了刚才在朝堂上生之事?我曾问及众人,像这般欺凌工匠致死八人性命的行为,应当承受何种罪责?那时各位可是口若悬河,唯恐罚得不够重。如今这件事落到户部尚书赵勉大人身上,为何各位又要为其求情呢?”
朱允熥此言一出,顿时让那些文官哑口无言,回想起来,就在朝堂之上,朱允熥非但没有承认过任何罪行,反倒有意引导大家将此事的罪责闹得沸沸扬扬。起初,众人还以为朱允熥疯了,自行揽下如此重罪;孰知此刻,这顶罪名却巧妙地转移到了户部尚书赵勉的头上。
户部尚书闻讯如遭雷劈,颓然倒在地上,悔恨不已。当初他对于定下的这个足以杖毙之罪名颇为赞同,不曾想最后竟是自己背上了这口黑锅。
朱元璋脸色阴沉,果断下令:“早前说过,此种滔天大罪必须严惩,断不可儿戏对待。来人,即刻杖毙户部尚书赵勉,并剥夺他的一切官职,抄没其家产。”
户部尚书闻听此言,恐惧之下昏厥过去,然而终究未能逃过被押至一侧遭受杖笞的命运。此情此景,令不少在场官员吓得脸色苍白。
尤其是那些修炼文职的官员,如天道阁卿黄子澄,兵玄司尚书齐泰。
这两名修士先前对朱允熥的咄咄逼人,也是最为猛烈的,尤其畏惧此时朱允熥会借故找他们算账。
然而明显不会,朱允熥志在必得的只是一击必杀之事,而这次的事端,齐泰与黄子澄只是稍有涉猎,甚至他们自己都并不清楚全部内幕。
即便朱允熥有意牵连他们,也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多损伤。
但朱允熥显然并无放过朱允炆之意,遂开口言道:
"二兄,你不明事理,便伙同度厄殿尚书在朝会上公然向我施压。
如今莫非不愿为此给出解释么?"
闻听此言,朱元璋才忆起那个可恶的朱允炆来。
瞬间投以凶煞的目光,吓得朱允炆胆战心惊。
此刻的朱允炆惶恐不安,未曾料想与度厄殿尚书密谋已久的计策,原以为滴水不漏,却未想到早已被朱允熥识破破解之道。
今日竟使他在众臣面前颜面扫地。
只见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才支吾着回话:
"允熥,是二哥误会你了,我得知有八位修者陨落心中愤懑,因此……"
朱允熥对此并不买账,冷哼一声回应道:
"便是因八位修者的陨落,你就愤懑至当众对我施压是吗?那我想问问你,如今真相昭然若揭,这八位修者的陨灭皆因度厄殿尚书所致之时,为何不见你去质问责难度厄殿尚书呢?那时的你,怎就哑口无言了呢?"
朱允炆顿时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如何辩驳。
朝中其余的文武修士们皆默然不语,此刻若是替朱允炆说话,无疑是自寻烦恼。
朱元璋对朱允炆已毫无耐心,淡淡地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