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祈祷,他们一起出来。」我说,双手合十,他听了我的话,也双手合十,一起祈祷。
幸好,他们是一起出来的,还邀约一起吃饭,我们偷偷互看一眼,偷笑。那些女孩子只能望尘莫及,看我们离去。
感觉得出来安平很想欢呼。
那天他在交换日记写:我实在太感激你主子的杀气了,杀气万岁!
我是哭笑不得啊!
国三毕业这年暑假,我收到克里夫的明信片,他附注他的电子信箱,还放话如果我不回信给他,他要把我的头扭下来当球踢。
我叹息,他果然是电视剧看太多了。
不过上次欺骗我也有点良心不安,为此我还特地申请一个电子信箱,乖乖的回信,不知道该写什麽,虽然他在明信片上写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不过都是「你给记住」、「我很快会去找你」之类的话。
所以我很简单明了的回信:我是程真。
寄给远在他方的克里夫,看了明信片我才知道他是哪国人,原来他是美国人。
隔了两天去收信,发现他果然有回信,他很生气,气我字写太少,还规定一定每封要超过五百字,还有天天都要回信。
我差点吐血,这样跟写报告有什麽两样。
没办法,深知克里夫说到做到的个性,只好照他的话做。我写了一大篇废话,然後寄给他。希望他会高兴,因此放我一马。
不过我太天真,这种行为一直到我成人都还在维持。
高一这年,武术馆的师父开始教导我们枪械,表面上我们还是乖乖的上武术馆练习对打,私底下师父偷偷带我们到地下室练枪。我想身为黑道接班人以及跟班学习枪械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师父除了武术外连枪法也是一流。
师父教我们各式样的枪械,还有如何组装枪枝,还有改造枪枝,我想就算以後我被踢出程家,我还能靠这一技之长维持我的下半生。
多亏练靶,才发现原来我有近视,管家带着我去配了一副新眼镜。
我挑了一副黑色粗框眼镜,对这副眼镜,管家颇有微词:「带上这副眼镜,你的猫眼就不见了。」
管家说,我有一对猫一般的眼睛,他本意是好的,偏偏我就是讨厌猫,我讨厌我的眼睛。
我还故意将留还往前面拨,这样就能百分之一百挡住我的脸,还有人在背地里说我是阴沉的跟班,把我跟程硕比喻影和光。
有一次,我和安平被差遣去买午餐,有一名少女害羞的走来,她对着我说:「请帮我拿给程硕。」她递出一封情书,不过不是给我的,是给程硕的。
收下,才发现闯祸了。自此,我常被女生拜托,成为免费的情书邮差,女生又称我微阴沉的信差。不论是哪一个,都摆脱不了阴沉。
其实她们写信也只是发泄单恋的情绪,我只要默默处理掉就行了,虽然麻烦也不是没有好处,像情人节可以吃一堆巧克力,圣诞节时还有蛋糕可以吃,不过也有一些失败作品,害我差点进急诊。
高二那年,程硕开始抽烟,冯奕也抽烟,他们两个常常翘课到顶楼抽烟,我和安平是一步也不能离开他们,所以也抽了不少二手烟。老师对我们嚣张的行为,一句话也不敢说,本校有哪位老师敢直视程硕?答案是没有。他们只会坐视不管。
我还是常常跟程硕对打,他越长越高,我却一点长进也没有,每次对打我都觉得自己武打技巧很差。
我还想现在只能在枪法上决胜负,偏偏我的视力不好,也还是输给他,我看这一生我只有挨打的份了。
高二的寒假,程元带着程硕大声囔囔说要带他去开苞,程硕本来抵死不从,事实上程硕很讨厌程元这个父亲,他们差点打起来,管家上前阻止才避免悲剧发生。
最後程硕还是被带走了,身为他的跟班,我当然也得去,程元带着程硕来到酒池肉林的舞厅,他招来一堆小姐坐台,对於这样色欲薰心的场面,我习以为常,我的母亲也是这种行业。
我看着程元色咪咪的言语,我觉得好恶心,忍住不适,希望能撑到最後。
其中一名小姐不顾程硕反抗帮他口交,我在他脸上看到冷漠和无聊,直到他射出乳白色液体也还是面无表情,跟被强暴了没两样。我偷偷的笑了,在这里我终於找到唯一不恶心的人。
我很欣慰,幸好他不是这种人。
但是这还没结束,程元要几位小姐带程硕到房间,程元笑着说:「他要转大人啦!」一边大笑。
我默默的跟去,在门外可以清晰的听到里面的声音,女人的呻吟声,还有床摇晃得嘎嘎作响,没有程硕的声音。
我觉得好恶心,在我心中,程硕是被强暴的。
我蹲在地上等他出来,外面的冷气吹得我好冷。
「回去吧。」清晨,门缓缓的推开,他冷漠的说,我一夜无眠,默默的站起,跟在他身後。
隔夜,他带着我回到同样的舞厅,带了家里的几个保镳,叫了同样的小姐,他故意将门打开看着保镳轮流玩弄小姐,他带着复仇的笑意看着,用尽各种手段让女人痛苦,要她们痛不欲生。
整到半死不活才放过她们,手段极为残忍,保镳几度手软下不了手,尽管如此程硕还是笑着。
这群保镳总算见视到程硕的冷酷无情,对这位少主害怕畏惧。
「程真,你觉得我很残忍吗?」程硕回到房间,换上新衣服,我默默捡起衣服。
「我在问你。」程硕见我没有回应,不太高兴的说。
我沉默,认真的思考,直视程硕:「我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