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暄妍貼著她,掌心向下緩緩挪動,摸到一些細細的疤痕,移開手看。它們比周圍皮膚的顏色略深,像是痛覺殘留的淚痕,惹人垂憐。
掌下的皮膚收縮,齊暄妍抬起手,楚韞兩條迷人的馬甲線連同心口一道加重起伏。
齊暄妍發現了,楚韞不習慣被碰傷痕。
她俯身吻那裡,輕聲問:「癢嗎?」
「一點點。」
楚韞的聲音像徐徐擺動的獅尾,長發在枕下暈開一朵水墨花。
齊暄妍再吻一下。
楚韞從喉嚨深處發出壓抑的哼鳴。
齊暄妍明知故問:「舒服嗎?」
「只對你舒服。」
這人一點不好調戲呢。
遲早治她。
治得她喵喵叫。
齊暄妍牽起薄被給楚韞蓋上,只露出兩邊漂亮的鎖骨線。
她用指尖撥弄黏在楚韞肩膀的頭髮絲,每隻指甲都剪得乾淨圓潤,晶瑩剔透。
右手的食指根碰到點點溫熱,楚韞在低頭吻她的指節。
「寶寶,我問你個問題哦,我趕回盛京聯繫不上你的時候,它一直很困擾我。」
「嗯。」
「你有沒有懷疑過是我泄密?」
齊暄妍停住手,親吻她的唇也停下。
她直白地看進楚韞眼裡。
這雙鳳眸素來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卻像等待命運審判般緊張。
能審判楚韞的不是天地,是還沒追到的老婆。
安靜了幾秒,楚韞眼底跑過金戈鐵馬。
「寶寶,我沒有——」
齊暄妍以吻封緘。
「我也沒有。」
齊暄妍俯身貼合楚韞的唇,兩手撐在她身子兩側,以免壓到她的傷。
齊暄妍篤定而懇切:「楚韞,我收到律師函第一個想到的的確是你,但不是懷疑你,是我習慣了你的保護,下意識想要依賴你。」
目光黏著,兩對嘴唇輕輕研磨,停歇沒多久的鼻息又兩相交纏。
齊暄妍隔著薄薄的被子和楚韞胸口重疊:「我相信你。」
只有楚韞這個壞蛋不夠信任她。
後腰環上一隻胳膊,齊暄妍跪起膝蓋,往下沉腰。前身往前送了送,楚韞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
「對不起寶寶,是我太糟糕,讓你受欺負,讓你擔驚受怕,你懲罰我好不好?」
齊暄妍的心頭像被她澆了一瓶山楂黃連。
是所有湯藥里她最討厭的那種。
已經夠苦了,偏生要加山楂調味,苦裡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