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地从温室走到了公众面前,以傅氏最高股东和傅家女主人的身份,应对着一次又一次,向傅氏袭来的危机,真正意义上的,开始守护傅家的一切。
期间又遭遇过几次刺杀,在贺迟延的保驾护航中有惊无险地避开。
傅景行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九月,金秋,傅家的佣人接到一通来自官方部门的电话。
傅先生啊
对傅氏的彻查进行了一整个月,官方部门终于发布了一纸声明,挑了些傅氏的错处,说他们的理财产品在税务上有问题。
比起卖国洗钱,不过是小打小闹,几个亿的罚款,对傅氏而言不痛不痒,同时却也却轻而易举地证明了傅氏的清白。
人家只是在理财产品的税款上有些漏洞,才导致了账面上的账户额诡异,才不是传说中的什么控制市场经济。
至此,全网侮辱攻击诋毁谩骂傅氏的这场闹剧,历时一整个月,终于画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
而那些曾经对傅氏见死不救的“朋友”,也在第一时间跳了出来,纷纷发声为傅氏声援,表达了自己对傅氏的信任以及后续仍期待进行友好合作的意愿。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消失了一个月整的傅景行,终于要回家了!
傅景行出来的那天,贺迟延亲自开车,率领着二十台车的保镖队伍,场面壮观而浩荡,一度引起了全城人的围观。
就连官方部门看到他这个架势都有些坐不住,主动派了一个人去和贺迟延交涉,最终二十台保镖车停在了关押地的外围,只有贺迟延开的那辆车,允许近距离守在门外去接人。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晦暗不见光明,又显得压得很低,像一口黑锅一样,阴沉沉罩在人的头顶,像人沉闷而又压抑的隐晦心事。
他们来的要比对方说的时间早一些,等了快半个小时,天空下起了小雨,缠绵细密的雨丝将道路两侧的落叶都打湿。
傅千语坐在车中,拉着黎荆曼的手,紧盯着闭合的大门,翘首以盼。
“好久没见到我哥了,之前他在的时候我觉得他烦,嫌他管的多,他不在了我才发现,原来他在我无忧无虑的时候,一个人扛下了那么多东西……”
傅千语这一个月也在不断地反思,比起傅景行货真价实地留在傅氏,为傅氏创造利益,她这个除了伸手要钱,什么都没为傅家做过的人,显然是有些不够格。
这段时间傅氏的动荡实在是太大了,在三人成虎的风言风语下,固若金汤的傅氏竟然也隐隐露出了大厦将倾之势。
傅千语低声感慨:
“我现在才明白,在我满身轻松地追求梦想的时候,我哥到底一个人承受了多少,而我竟然习惯了傅家带给我的好处,而忽视了这一切都需要有人去付出……”
她说的又何尝不是黎荆曼心中所想?
人心莫测,真假难辨,她在这些人中不过是周旋了一个月,便已经身心俱疲。
那过去二十几年,一直在这些人中游走,交涉的傅景行,又该承受了多少旁人无法想象的压力?
犹记他找到新的秘书,取缔她的职位时,对着她柔声安抚。
“是我不好,为了一己私念把你弄到这样的环境里。以后不会了,你尽管去做你喜欢的事。老婆,我别无所求,只希望每天回家的时候都能在家里看见你。”
如果那时,她没有满心被仇恨占据,是否就能体会到,他这种看似单方面“为她好”般的自我感动的背后,隐藏的那几分携带着讨好的温柔?
她曾说他自私自利,不会设身处地地为她考虑。
他当时表现得那样冷漠,仿佛一点都没听进去,可又是什么时候起,他竟然把这一点给改掉了呢?
温柔,体恤,来的悄声无息,如同是奔走在动脉里的血液,如影随形地伴着她,可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又或是,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傅千语一紧张就容易话多,拉着黎荆曼的手,不断地絮絮低语,哪怕得不到回应,她也一直在止不住地说,想方设法地回忆傅景行的好。
黎荆曼始终没有开口,一双眼睛就静静地盯着不远处的大门,仿佛那里有什么动人的场面,而不是一片沉闷的死寂。
又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大,铁门终于颤了颤,被人推出了一条缝!
同样没怎么说过话的贺迟延第一时间面露惊喜,从驾驶座飞快地开门跳下车,拿着伞就冲了过去!
傅千语也是迫不及待地跟着下了车,嘴里喊了声哥,迫切地一路小跑着往前去。
黎荆曼也想跟他们一起,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仍旧则僵直地坐在原地。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紧张到脚底麻木,全身上下唯一能灵活动作的只剩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扇门,紧张的甚至一度忘了呼吸。
贺迟延步子比较大,走路也比较快,比傅千语先赶到门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门后的傅景行。
有实力的人从不会抱怨大环境,就比如此刻,哪怕身在检察院,傅景行身边也跟着一个模样恭敬而谦卑的人,亦步亦趋地给他打着伞。
见到贺迟延后,那人露出一个充满社交礼仪的笑容:
“傅先生,既然您的人已经到了,那我就送您到这了,您一路慢走,雨天路滑,开车时注意安全。”
傅景行淡声嗯了一句,看到贺迟延后目光一顿,又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眼,贺迟延下意识挺直了腰板,对他露出一个灿烂到极致的笑容,眼眶却是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