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把苻羽和张灵蕴接进宫去的马车就停在了客栈前。彼时时辰尚早,但这么大阵仗,还是吸引了不少开窗围观的人。
张灵蕴先行上马车,苻羽在一只脚踏上马车的时候顿了顿,然后转头把姜怀安拉上。
就在姜怀安要被拉走的时候,谢晏几立马拉住了姜怀安的手腕。
“太危险了。”谢晏几说。
苻羽瞥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把姜怀安的手抢了过来,“我能解决。”
谢晏几眯了眯眼睛,又看了看姜怀安,没再说什么。
“你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苻羽放下这句话之后,就拉着人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向了皇宫。
姜怀安时不时看向正襟危坐,闭目养神的苻羽,好几次都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终于,张灵蕴看不下去,这才开了口说道:“了……怀安,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姜怀安看了一眼苻羽,又把话咽了下去。他摇了摇头,手搭在了另外一直手的手腕上面,说道:“没什么。”
他想问,她身体怎么样了。
昨夜她这么反常,这么可怕,他一度以为她会死。
到底是怎么了?
在他抱住苻羽的时候,他才体会到原来这个看起来十分高大的女人,其实是十分娇弱的。娇弱到,其实他也可以把人结结实实的搂住。
迷迷糊糊醒来,怀里的人不见了。他匆匆忙忙收拾自己,然后奔向了一楼,差点就赶不上苻羽上进皇宫的马车。
他不想和谢晏几待在一起。
他祈求着。
终于,苻羽还是回心转意,转过身把他接了过去。
可是上了马车,他又后悔了。
或许,他不该这么任性跟着来的。
明明,苻羽已经穷驽之末,他怎么又能拖后退呢?
姜怀安咬了咬下唇,正要开口要苻羽放自己下去。
这时,苻羽睁开了眼睛。她看向张灵蕴,说道:“我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了一下。
“为什么?”姜怀安不解。
张灵蕴当即伸出手把住了苻羽的脉,在没有探到丝毫的脉息时,他浑身一颤,吓得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死人!”张灵蕴低声惊呼。
“这个给你。”苻羽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锦囊,扔到了姜怀安怀中,“兴许能保你一命。”
姜怀安把锦囊打开,只见一块隐隐展现出蓝色的透明石头静静躺在里面,再仔细一看,好像有银色的河流在其中流动。
“听水珠!”张灵蕴惊呼,“我还以为你把它弄丢了。”
苻羽嘴角一勾,往后一靠,“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把它弄丢呢?”
张灵蕴撇了撇嘴,他之前怎么就没找到这个东西在哪里呢?
“这东西这么重要,你怎么……”
苻羽突然又想起什么,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瓷瓶,扔了过去。“还有这个。”
姜怀安刚刚拿到瓶子,就闻到了一股十分好闻的花香,以及淡淡的酒味。
“这是我的血。”苻羽解释道,“遇到危险,就拿出听水珠,滴上我的血,兴许能助你破除危险。”
虽然不知道行不行,但是就听水珠和自己的血如此排斥来说,如果滴上一定会生什么剧烈的反应。这反映……真龙之躯,应该可以抵抗吧?
苻羽皱了皱眉头。
“兴许,我也不确定。”苻羽说,“总之,试一试。”
马车里一阵沉默。
张灵蕴白了苻羽一眼,说道:“你倒也大胆。”
姜怀安小心翼翼把东西放到怀里,又用手摁了摁。“我会好好保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