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萱的嘴巴里便被塞进了一块苦涩的参片,刚入口是苦的,随即便带甜,还有着着浓浓的土腥味。这山参,甜度越高,便说明年份越足,由此可见这老参,没有一百年也有八十载了!!
稳婆却催促宜萱:“郡主,您要深呼吸,用力呀!”
宜萱死死咬着口里的参片,生生给咬烂了,这个稳婆说得倒是简单,用力?!有种你替老娘来生啊!心里骂着稳婆,却少不得按照她说得来用力。
“啊——”宜萱遏制不住地痛叫着,生孩子这种事儿,真他妈不是一般的遭罪啊!!
“萱儿……”李福晋见宜萱痛叫地厉害,心肝也为之一颤,她立刻吩咐对玉簪道:“你赶紧去药房瞧瞧,催产药熬好了没有!”
金盏忙称一声“是”,便飞快跑了出去。
宜萱只听外头金盏惊讶的声音:“徽三爷,您怎么来了?!”
子文……宜萱心头一惊,她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人是子文……
宜萱看着在自己身旁焦急不已的李福晋,便咬牙道:“额娘,您先出去吧!”
“萱儿……”李福晋深深凝着眉头。
宜萱强忍着疼痛,“您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求您了,额娘,要不您先去耳房!”
李福晋咬咬牙,怒盯着稳婆道:“要是我的萱儿有半点意外,我要你九族偿命!!”
稳婆被李福晋煞气扑面的话,吓得浑身一抖,连忙保证,李福晋这才退了出去。
也是赶巧了,李福晋才从宜娇堂正堂走出来,便瞧见风尘仆仆的雍亲王大步流星迎面而来。
李福晋虽焦急惊讶,却不忘行礼。
雍亲王忙伸手一搀,便道:“不必拘礼了,萱儿现在如何了?!”
李福晋看着四爷衣摆上的尘土,便知四爷是一路纵马飞奔而来的,心中一阵感动,不由哽咽道:“也不知那马车怎么了,就倒了,生生摔得萱儿见了红!!”
这时候,旁边的星徽上前两步道:“四爷,李福晋,那马车的车轴被人动了手脚!!”
“什么?!”李福晋惊讶之下,已然失了仪态。
雍亲王眸光却冷森了下来。
星徽便娓娓将所见一一道来,“所以,子文认为,虽然车夫有错,但更可疑的是那个不见了踪影的小太监小梁子。”
星徽的话才刚落音,车夫冯太监汗流浃背跑了进来,冯太监看见雍亲王,不由浑身一颤,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嘴巴哆哆嗦嗦道:“王爷,那个小梁子找到了……”
此刻的雍亲王,在冯太监这些奴才眼中,已经和杀神无异了。
冯太监连忙砰砰砰磕头,哭腔着道:“侍卫在不远处的青湖里找到了小梁子的……尸身……”
“死了?!”星徽咬牙切齿,是谁,动手这么快?!
雍亲王杀意腾腾地吩咐道:“查下去!!本王倒要看看,谁都这包天的胆子!!!”
☆、五十二、宜萱产子(中)
时至傍晚,夜色笼罩着整个皇庄,薄雾也渐渐腾起,颇有几分仙境味道——如果没有那一声声已经嘶哑了的产妇的吼叫。
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宜萱浑身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汗水与血水、羊水交杂,合成一股叫人憋闷的气息。
这时候,外面又来了一批人。不是外人,正是勇毅公府的国公也纳喇雅思哈和他的几个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