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响起,随即是滔天的鼓声,让在场的人都颇为震撼。
鼓声结束,每个兵长便在方阵的兵器架上随手取下两件相同的兵器,他拿一件介绍如何使用,另一件则交给最前排的士兵,让他们亲自感受。
所有人都拿过兵器后,他则换另一件武器继续讲解,刀枪棍棒,斧钺钩锏等,只要武器架上有的全部介绍。
兵长介绍武器时,已有老兵将弓箭和两百副飞虎爪放置在兵器架旁边,更有一群无心人用轮子和长车推着五个三丈高的攀岩墙,在他们的队伍后边还有人抬着又长又厚的灰色垫子。
许多人见到偌大的石头墙时都议论纷纷,新兵营往年根本没有这个东西。
最先完成武器介绍的方阵则进行正式训练,每个人从兵器架旁侧的大木筐中拿出一个约莫五斤重的实心铁球,十个人一组,每人扔十次,距离距离最近的后三位罚二十藤条。
汀臻被分到了二阵队,他那一行的人有两位女子,其中有一位男子看着很娇气,他垫底的几率不大。
然而,前边那个阵队按行来分组,汀臻所在的二阵队却按列分组,让很多人都忍不住前后张望。
瞧见站在他后边的夙环和叶家姐弟,以及前方那位身姿挺拔的男子,李弘觉得他铁定要挨藤条。
列阵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终是在众目睽睽下抛出铁球。
年纪大的男子和女子力气都大许多,第一组训练完后,所有人都累的气喘吁吁,汗水顺着下颚滴落到衣领或者地上。
终于轮到汀臻时,他跟着走出队伍,心里很是紧张,在练武堂出丑只有他的亲人看到,这里的人都不认识,自己若是失误,不仅要挨打,还会被当众嘲笑。
较为巧合的是鹿家期也在这一列,汀臻自信他要比鹿家期和程安生强一些。
一声令下,所有人将铅球抛了出去,李弘前边那位叫任暨的男子抛的最远,其次是叶楸,距离最近的是程安生,然后是一个叫荣蓉的女孩,行刑的老兵直接朝他们挥藤条。
距离第三近的有两位,汀臻和鹿家期,他们的铁球在同一条线上。
鹿家期见状,走近兵长,拿出一千两的银票塞到他的手中。
一位老兵当即便狠狠抽了两藤条在汀臻身上。
汀臻眼神复杂的看了看鹿家期,因为他是长平君上的义子,便公然贿赂,导致新兵营盛行歪风邪气,待到他离开这里,一定要让人彻查鹿家。
十个铁球扔完,全程挨打的都是同样的人,鹿家期几乎给了兵长两万两的银票,让很多人都忍不住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汀臻和程安生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却被兵长大声呵斥。
这个方阵的人扔完,自然有下一个方阵继续,他们则被带到攀岩墙旁等待前面方阵的人全部到达墙的另一面。
有人爬到一半没有力气摔了下来,有人恐惧高处,有人已经封顶却一脚踩空,但有一半的人连铁爪都扔不到攀岩墙上有绳子的地方,有人将铁爪扔到自己或旁边的人头顶,反应迅的兵长和老兵将他们拉到一边躲避利器。
看着前一个方阵的人各种失败,许多人都忍不住偷笑,兵长只得严厉训斥。
过一个方阵的时间,余下那些依旧没能过攀岩的人则被罚了二十藤条,然后被兵长领着去练习跑步。
汀臻所在的阵队扔铁爪时也是花样百出,鹿家期又花了几千两银子让兵长手把手的教。
攀岩尤为耗费体力,好在汀臻两年前用铁爪爬过悬崖,那时的他身体很虚,爬了很久才采到那株昂贵的草药。
前几列的几十个人中有不少的练家子,很顺利就到了另一边,只有少部分娇贵少爷不想出力,又不敢当众贿赂,正愁眉苦脸的在一旁站着。
轮到汀臻这一列时,所有人都在看笑话,荣蓉和程安生以及汀臻的成绩在整个阵队里都是垫底。
然而,汀臻的铁爪稳稳的扣在了规定的位置处,虽然他没什么力气,却在很多人的质疑下成功爬到了顶端,随后掉了下去。
叶楸瞧见汀臻没抓绳子,拉住绳子便施展着轻功,将坠落的汀臻接住。
在落地的前一刻,叶楸甚至都没想到他有灵力可用。
“呃!”叶楸咬了咬牙,他被这个不算多重的汀臻压出了内伤。
“小楸!”叶椿着急的上前查看。
“你们怎么样,要不要找军医!”夙环也很着急,一些人更是跑到另一面去通知兵长。
程安生和荣蓉费了吃奶的劲爬到顶端,便看到叶楸躺在地上,汀臻还趴在他的身上。
“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荣蓉问着程安生。
“今天才认识他们,我不知道。”程安生倒是没想到荣蓉也能爬上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攀岩。”荣蓉知道程安生,程家小少爷,待人和善。
荣家是岭南第一富商,她爹爹娘亲都已过世,她和姐姐荣薏被不克的伯父和伯母养大,姐姐刚嫁了人不久,岭南的新兵营设施不全,她托关系来了宁远。
“以前经常跟大哥到各地去做生意,难免会遇到些难缠的商人,我不仅会攀岩,琴棋书画,骑马射箭我都会。”程安生说完,紧握着绳子,小心翼翼往下挪动。
荣蓉胆子更大,会轻功的她从高处跳了下去。
正在教鹿家期的兵长得知有人坠下攀岩墙,当即抓住飞爪,快的爬到顶端,又跳下攀岩墙为两个人诊脉,得知叶楸轻微有些内伤,没有过多的再管。
舍不得吃苦的鹿家期终究没能爬过攀岩墙,他也成了阵队里唯一没有爬过的人。
所有人歇了片刻,兵长就领着开始跑步。
从南阵地训练营跑到北训练营外围,又再度跑回南阵地。
除了新兵,更有五位持鞭的人,一旦有士兵跑不动就会被抽,虽不至于破皮流血,但足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