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双娥紧缩,道:“亭柳我知道你为何给我这封信,你说你对我只有知己之情我是断然不信的,虽你我亲密动作较少,但这些动作早已逾越知己之畴,而且你不是糊涂人,你怎么可能这些年来分不清这到底是知己还是爱情?”
唐练被他这么一说,顷刻哑然,只好再度低下头,掩起自己的尴尬。
史余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哪怕他知道唐练口中的话是假,但他看到这封也是真的被伤到。
他抬手握紧唐练的手,轻声道:“你这封信真正的意图是想与我撇绝关系。”他顿了一下,紧张道:“亭柳,你告诉我实话,巩家是不是想对你下手?”
唐练对史余知道这件事并不诧异,毕竟他已经诧异过去。如今这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他也不想再瞒着史余,且再瞒也是对史余来言会变一种对他的潜在威胁。
唐练点点头,直接跟史余了然道:“没错,巩家想对我动手。”他未说巩家与敌国有勾连,这件事史余不能知道。
史余哪怕早已预料到,但一听心还是沉了下去,他猛然起身,道:“会稽你不能再待下去了,你跟我回云京!”
唐练抬起头定定看向史余,道:“我不去,我不能丢下会稽。而且,这里面有巩威周旋,我还。。。。。。。”
史余此时情绪已然达到顶点。
他瞠目怒声道:“亭柳,巩威已经死了,他和阿楚中了埋伏,已经葬身火海了!巩威一死,巩家根本不可能再保你!”
唐练一听,立马站起身来,不可置信道:“阿楚,死了?”
史余脸上也是一脸的悲痛,“你知道为什么上虞被困多日朝中一点消息不没有吗?就是因为巩威死了,巩家一直在压着对上虞的救助。这就是我三月前就得知上虞被困现在才赶到的原因。”
史余脸上一阵青红交加,唐练不在云京不知道这三十万大军以及粮草下拨的艰难,可是他知道。
他知道朝廷长久对此事争执不下,再加上巩家在背后推波助澜,他能看出他们是想把唐练葬身在敌军的手中。
一个弃子,不值得让巩家再出力担保,更何况这个弃子还未保住巩家未来的家主。
史余的情绪渐渐低了下来,他灰败着一张脸,带着丧音道:“阿楚死了,你派去保护巩威的士兵都死了。”
还未等唐练反应过来,一阵破音响起,“阿楚死了!”
两人往帐门一瞧,只见一脸苍白的慕汉飞单薄地站在帐外,同时还有一脸惊愕的傅夜朝。
慕汉飞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求救般地看向史余:“师娘,阿楚他武功高强,他怎么会死,是不是消息有误?”
傅夜朝也走了进来,握紧拳头,咬唇看向史余。
史余长叹一声,伸手轻轻抱了一下慕汉飞,“阿楚他武功再高,也敌不过对方的人马,何况他一路上还护着满车的珠宝。”
慕汉飞死死咬住唇,眼睛一动不动,崩堤的泪迅然流满脸庞,他苍白着脸喃喃道:“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话落,他挣脱史余的怀抱,拔出安怀就往营帐外赶。
唐练连忙对傅夜朝道:“阿钟,拦下他!”
傅夜朝此时也反应过来,一个飞冲把慕汉飞禁锢在怀中,他悲痛道:“将军冷静。”
但此时慕汉飞因这场战役已经杀红了眼,在听到潘畔身死的消息后,这种情绪的滚沸已达到极点。
他挣扎大吼道:“放开我,我要报仇,放开我!”
自他让潘畔护巩威回京后,他的内心对潘畔就一直怀有愧疚。
说来也怪,他这个人从小到大几乎从未后悔过,可这次,或许是因潘畔头一次离开他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阿楚临走前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肩上的肩锁,脸上带着悲戚。
这些日子他一直梦到从前。
他现他这些年来对阿楚有所忽略,阿楚脸上有时浮现出的伤意就是因他而起。
潘畔离开多久,慕汉飞心中的愧疚被这些过往无限扩大多久。
如今一听潘畔身死,回忆中的伤意更是扩散到极致。
他想到潘畔的梦想,他想到潘畔的笑,他想到潘畔的认真。
他更想到潘畔在潘母死后说给他的那句话——我这辈子,只追随您,也只有您!
如今想来,那句话不止是誓言,更是潘畔在溺水中唯一抓到的救命稻草。
而自己,亲自收回这根稻草,并把他一步一步推到潘畔最恨的人的身边,甚至为了这个仇人让他付出了生命。
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他怎么可以对待潘畔这么残忍!
自己是他唯一效忠的将军,也是害他至死的幕后黑手。
这对潘畔,太残忍了!
慕汉飞红了眼,心中只有报仇这一个想法,他大喊道:“放开我,啊~~~”
唐练见慕汉飞快要挣脱傅夜朝时,一个侧手把慕汉飞劈晕。
唐练对一旁惊呆地小兵命令道:“扶慕小将军回营帐。”
两个小兵连忙回神跑过来把慕汉飞架起,他们刚走了几步,就被唐练喊住。
唐练道:“把他给我关进我给巩威做得牢笼里,记住点上炭火,莫冻伤他。”
小兵答道:“是!”
傅夜朝刚想跟过去,就被唐练喊住:“阿钟,你随我回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