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汉飞也未讨着好,他以受伤的手掌而饵勾着狼王攻击他的手掌,而那狼王也毫不客气,在他割向它前腿时咬向他的手掌。
但因有血液的润滑,慕汉飞的手掌从那狼王鼻前滑落,这才避免他的手被狼牙咬伤。可因狼王张着血口,他的手掌不可避免地被深深划了几道。
慕汉飞趁落地的机会一脚踢向狼王,借着他被抛出的力,甩出短刃直刺那狼王的咽喉。
那狼王还未从地上爬起,它的喉咙就被刺穿。它嗷了几声,咽了气。
狼王一嗷,活着的狼也嗷了一声,听着这最后的命令,散入了深林。
傅夜朝抹去溅在脸上的狼血,转身朝慕汉飞跑过。
他一把扶起跌在地上的慕汉飞,皱着眉看了一眼他的伤口,道:“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慕汉飞刚想制止,就被傅夜朝带到溪边。
傅夜朝摁着慕汉飞受伤的手就往湍急的水流上冲。
慕汉飞疼的脸色白。
傅夜朝眉间闪过一丝心疼,拿出他的手,翻开被狼牙和刀刃划破的手,见里面的碎石和碎枝被冲干净,这才从怀中拿出止血药洒在傅夜朝的手中。
上完药,他拿短刃在溪水中冲了几下,解开外衫和中单,露出洁白的里襟。
傅夜朝哗啦一撕,撕出大片白绢,他皱着眉缠在血肉交纵的手掌上,随后解开他的丝绦系在白绢上。
慕汉飞见气氛有些低沉,他半开玩笑道:“暮生果然风流潇洒,丝毫不在意衣冠。”
他原本以为傅夜朝听到此话会开心,可谁知傅夜朝的手一顿,随即动作快得把他的伤口包扎好。
傅夜朝解开自己的香囊,拿出一片参片塞到慕汉飞口中,道:“我不风流潇洒,难道让你再被参一本衣衫不整吗?”
说完,他扶慕汉飞起来,挑了一下眉,道:“怎么,怎么忽然改口唤我的字了,怎么不一口一个傅大人或者傅兄叫了?”
慕汉飞一开始听到傅夜朝的话还以为他有些不悦,但听到他接下来的那句话,这才微微放松下来。
因为参片,慕汉飞因失血苍白皱巴着的一张脸恢复些精神,他笑道:“经此一战,淑清现暮生是可以托付后背之人,自然改口。”
傅夜朝冷哼一声道:“我亲太子,与我亲近,你原本打算的中立可就不复存在。”
慕汉飞倒也不意外傅夜朝猜透他的心思,他笑道:“可我相信暮生。而且正如暮生所说,我在此朝唯一可信的只有你,也只有你可以不计后果保住绡绡。”
前段的话还让傅夜朝的心情微微愉悦,可是听到后半段的话,傅夜朝原本有些愉悦的心情低沉起来。
他弄了一下自己的大带,道:“那人还被我捆在树上,该回去看看了。”说着,也不等慕汉飞朝着前方走去。
慕汉飞定定看了一眼傅夜朝的背影,他知道傅夜朝的心情为何低落,可是.......
他默了一会儿,跟上了傅夜朝。
两人并肩到了傅夜朝捆人的树前。
傅夜朝打开扇子放置额前。
慕汉飞往了往树藤与槐树树枝交织的暗绿天幕,一阵无语。
傅夜朝“唰”地一下收了扇子,拍在慕汉飞胸前,甩了一下衣衫,脚尖在树干上轻点几下便到了他放置人的树丫处。
慕汉飞打开傅夜朝的扇子扇了几下,去去因失血流出的虚汗。
慕汉飞大概摇了三下,傅夜朝提着人就来到地面。
傅夜朝看了一眼扇着折扇的慕汉飞,狐狸眼微微勾了起来。
慕汉飞见人下来,把白扇交给傅夜朝,拔出他的安怀指着那人的喉咙道:“说,你是不是霄国人。”
那人抖了一下,剑尖划破他的肌肤,渗出几缕鲜血。
那人惶恐道:“我,我不是什么霄国人啊,我是槐微林人士啊。”
慕汉飞见此,看了一眼傅夜朝。
傅夜朝冷笑一声,道:“槐微林人士。既然是槐微林人士怎么不知这边的禁忌?”
禁忌?
慕汉飞再次看了一下傅夜朝。
那人灰败着脸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说完,他急忙补充道:“可就是知道,这才前来闯一下。您也知道,这槐微林不仅是富贵人家的坟场,也是漏泽园之地。”
傅夜朝打开扇子,徐徐扇着,道:“我自然知这是漏泽园。可是,这跟漏泽园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