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涯注意到,对方称万密斋为“老师”,似乎是万密斋的学生。
回想道自己当年很多高校的硕导或博导把自己的硕士生或者博士生当成廉价劳动力,给很多学生造成不小的痛苦,甚至酿成了一些惨剧。
宁书涯不禁问道,“你跟从万先生学习,却做些杂役,难道不觉得浪费时间吗?”
门房笑道,“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
宁书涯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有人讲,“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
也有人讲,“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
很多事情,正方和反方都有很精彩的论证,所以宁书涯也不想去深究。
等候片刻后,万密斋的弟子回来了,面带微笑地说道:“宁公子,老师有请,请随我来。”
宁书涯点头致谢,跟随这名弟子走进学馆内堂。
院内环境雅致,种植着几株梅花,香气扑鼻。
内堂陈设简洁,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医书和儒家经典,充满了书卷的香味。
万密斋正在内堂中等候。
他五十多岁,身形瘦削,双目炯炯有神,气度不凡。
见到宁书涯,万密斋微微一笑,客气地说道:“宁公子,久仰大名。”
宁书涯连忙拱手行礼,恭敬地说道:“万先生客气了,晚辈初来乍到,叨扰先生,还请见谅。”
万密斋请宁书涯落座,弟子立刻为他斟茶。
万密斋说道:“东璧对宁公子赞誉有加,称你为青年才俊,尤其是在儒学之道颇有心得。东璧还在信中提到,你的‘心学’观点,颇具新意。”
宁书涯听到这番话,脸色微红,羞惭得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宁书涯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先生谬赞了,晚辈不过是略有所感,妄言之谈,不足挂齿。”
万密斋笑道:“宁公子不必谦虚,东璧素来眼光独到,他的评价自然不虚。”
说罢,他转头对弟子吩咐道:“你们几人,将那位昏迷的王公子抬到后堂,让我看看他的伤势。”
弟子领命而去。
宁书涯感激地说道:“多谢先生,王凌云是我的挚友,此次多亏先生出手相助。”
万密斋摆摆手,和蔼地说道:“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宁公子不必多礼。”
不多时,几位弟子已将王凌云抬到了后堂。
宁书涯随万密斋来到后堂,只见王凌云躺在床上,面色黑紫,呼吸微弱。
万密斋查看了王凌云的情况后,眉头紧皱,叹道:“此毒之烈,为我生平未见。”
“更令人惊奇的是,王公子中毒如此之深,而且这么久米水不进,竟然仍能坚持,简直不类凡人。”
宁书涯闻言,心中一紧,问道:“先生,可有办法解救?”
万密斋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要救他,必须药石、针灸、火罐,三管齐下。”
“而且有三大困难。”万密斋伸出三根手指来。
“请先生赐教。”宁书涯面色整肃。
“第一大难关是,所需要的药材珍贵,费用不菲。”
宁书涯心中稍松,微微一笑,从随身包袱里把自己这次携带的一百两黄金全部拿出来放在桌上。
“先生尽管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