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骑过马,不知该抓住什?么?地方来保持平衡,霍钰加速策马,薛雁的身体便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跌下马背。好在她跌出去之?前,霍钰单手握缰绳,一手将她环在怀里。
“本王会为你吃醋?”霍钰心里不痛快,冷哼了?一声?,道:“薛二小姐还真是自?作多情。不是说要谢吗?你打?算怎么?谢本王?”
薛雁低头看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弯了?弯唇角,“方才王爷不是说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吗?还说交易完成从此再无瓜葛!二表哥突然出现在扬州,或许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他找我或许是有什?么?要紧事。”
如今京城大乱,他是三公主的驸马都尉,属于皇族,倘若落到?陆枭的手上,后果不堪设想。他又是如何通层层关隘,孤身来到?扬州城的。
“啊!”薛雁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哪知霍钰竟然突然咬在她的耳垂之?上。
听到?他提起谢玉卿,霍钰更觉得心中不虞。
“薛雁!你口口声?声?都是谢玉卿,谢玉卿到?底是你什?么?人?难道他便是你中意之?人!”
薛雁听他的话?语中饱含着怒气,知她方才在马车上对义父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这是在生?她的闷气。
她小声?解释道:“武德候府和薛家沾着亲,他是我的表哥。”
霍钰怒道:“又不是亲哥!薛雁,你还有三位亲兄长,你不觉得自?己的关心太过了?吗!薛二娘子还是想想该如何谢本王吧!若是想不出来,今夜便别回去了?。”
一转眼的功夫,便已经到?了?军营,霍钰迫不及待抱着薛雁进?了?营帐,又将守在帐外的将士全都赶走了?。
他急切地将桌上的书全都拂落在地,将薛雁压在桌案之?上,又似发了?狠一般重重地吻她的唇。
唇被吻得红肿不堪,磨得生?疼。
“王爷是想说让我不要去关心谢玉卿,应该多关心王爷对吗?”
果然,霍钰听了?她的话?,动作也变得轻柔。
“若是王爷不说,事事都憋在心中,我又怎能猜得到??倘若王爷心中有怨,那便一并?都说出来。若是只一味藏在心里,便是感情再好的挚友,便也会心生?嫌隙。”
霍钰连连冷笑,“你对本王做过什?么?,你竟不知吗?薛雁,你到?底还要玩弄本王到?几时?”
不等薛雁说话?,他便顺势堵住她的唇,此刻他的心里堵着一团火急需发泄。
她狡炸多变,对他也从来没有几句真话?,她的话?不可信,还不如直接索取。
一想到?她心里没有他的位置,一想到?她总是被人觊觎,霍钰便觉得心烦。
他一把撕了?那碍眼的衣裙,倾身压下。
“唔,好冷。”
霍钰含吻住她的唇,“冷就抱紧本王,待会就不冷了?。”
他的身体滚烫就像个火炉一般,似要将人热化了?。
过不了?多久,薛雁便不仅不觉得热,竟还觉得香汗淋漓。
半个时辰后,她的双腿颤竟也抖个不停。
她箍紧了?他的后背,去探他背后的伤。前两次霍钰同她做那种事,他身上的衣裳也总是完好到?一丝不苟。除了?衣裳微显凌乱之?外,身上的衣裳却是一件不少?。她想看到?他背后的伤可不容易。
或许是今日他动情吃醋的缘故,他褪了?外衣,只穿了?一件里衣。她终于在霍钰的后腰处摸到?了?那道伤疤,那道伤疤足有一寸长。
可见当初薛凝下手极狠,摸到?那处伤疤,薛雁的手也颤抖不已。
当初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被死士围攻,最后被打?落了?山崖,他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
思?及比,薛雁红了?眼圈,“王爷还疼吗?”
霍钰冷笑着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胸前的那道箭伤处,那里离心脏只有一寸的距离,若再近的半分,他早已当场丧命,“薛雁,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你可知那日薛凝扮做你的模样,来仙缘桥来见我时,本王有多高兴,心中多么?欢喜。本王以为你终于肯答应与我成婚!你可知本王在身受重伤,被打?落山崖之?时,本王得到?的是你已经出了?京城的消息。是你让本王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货,一个被人算计,深陷你的谎言而不查,还被你欺骗,被你无情抛弃的蠢货!”
“不是的。”薛雁想抓住霍钰的手臂,却扑了?个空,他已然起身,掀了?营帐,大步离开。
只留下薛雁一人,抱膝坐在床榻之?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华裳进?了?营帐,让人架了?屏风,将浴桶抬了?进?来,扶着浑身颤抖的薛雁进?屏风后沐浴,“薛二娘子,先洗洗,沐浴之?后便能减缓疲惫。”
薛雁突然抓住了?华裳的手,问道:“我想知道当初宁王殿下是如何从悬崖脱身的?”
华裳往桶里加热水,浴桶中热气升腾,问道:“薛娘子需要人伺候吗?”
薛雁摇了?摇头,华裳见她眼眸通红,知她的状态不太好,难免觉得担心不已,便守在屏风外面,并?未离去,直到?她听到?屏风里面传来的水声?,她才放心。
“那日,陆枭派来的死士足有百余人,宁王殿下挨了?薛凝一刀,他身受重伤,又重伤中了?一箭,却还是假死重伤了?陆枭。后来那些死士紧追着宁王殿下的马车,他们的人实在太多了?,辛荣将车驱至空旷之?地,马车被射成了?筛子,他们便使用绊马索,马倒了?,马车也坠入山崖,辛荣艰难地背负着宁王,手抓握着悬崖边上一棵树,命悬一线,艰难支撑。”
薛雁听闻呼吸一滞,心也跟着悬了?起来,想象着当时的情景,霍钰身受重伤,被逼至悬崖,前面是那些武艺高强的死士,后面是万丈深渊。
那时,他该有多绝望啊!
薛雁抱膝坐在浴桶中,感觉胸口窒塞,难受极了?。
“后来怎么?样了??”薛雁的声?音已经渐渐颤抖了?起来,甚至带着几分哽咽。
只听华裳那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些人用铁索套住了?辛荣的双手,想将他拽上来,宁王殿下嗜血长剑一出,削断了?铁索,他们坠入悬崖。”
薛雁的心紧紧揪住,急切追问道:“宁王殿下真的掉下去了??”
“那悬崖底下都是坚硬的石块,倘若真的掉下去必定也是死路一条。宁王殿下的身体极速下坠,最后攀住了?崖壁之?上的一块凸起的石块,这才停止继续坠落。而辛荣抓住了?宁王的一条腿,就这样他们在悬崖上吊了?一天?一夜。那些人朝悬崖底下放箭,总共来了?三波人。直到?第二天?夜里,等到?那这人走了?。宁王殿下才得以脱险。”
薛雁颤声?道:“吊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