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她嫉妒,毕竟她才是镇国公府嫡女,娘亲还是邻国公主呢,玉惜小姐可只是个庶女。”
“什么公主,疯了多年的疯子罢了,你们还不知道吧,她娘听说她出了事,半夜想逃出来找她,结果半路遇上一群流氓,被那个了……”
“当真?”
“那当然,不少人都看到了,衣衫不整的被那些男人扔在路边,啧啧,还公主呢,也算她还没疯彻底,醒来就跳河自尽了。”
娘!
娘!!
姜卿意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只是一个梦。
她的眼睛还在。
她的娘亲也没有被玷污,还好好活着,只要她尽快赶回国公府,娘亲以后也能好好活着!
“你个懒货贱蹄子,还躺着,你也不怕骨头躺化了!”
屋外,李大花骂骂咧咧的捶门,“寿儿碰了你一下就要死要活,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既然还想赖活着就给我滚出来干活!”
姜卿意这才发现自己竟回了房间,屋外天光大亮。
是她自己模模糊糊时回来的,还是越修离送她回来的?
应该不可能是他吧,毕竟他走时,那样冷淡厌恶。
姜卿意眼眶一涩。
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姜卿意穿好衣裳,忍着不适拉开房门,就见李大花一脸不耐烦的杵在门口。
她回想起昏迷前那一幕,朝李大花肩头看了眼,什么也没有。
能像做孤魂野鬼时一样看到活人的命火……或许只是幻想吧。
李大花以为她在提防李寿,嗤笑一声,“放心,我家寿儿今儿可没工夫搭理你,营地里有几位将军到咱们镇上吃酒,寿儿伶俐,被喊去帮忙伺候去了。”
姜卿意杏眼微动,越修离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就是北部的最高统帅、朝廷刚授封的宣平侯,那这宴会他是不是也在?
等等……
姜卿意回想前世,营地的几位将军出来吃酒,似乎是为了迎接一个人。
是谁来着?
“你是不是也想去,是不是觉得以你的姿色能勾搭上那里的大人?”
李大花狠狠朝她胳膊拧来,“我呸,你不看看你一个把生母都刑克疯了的煞星……”
姜卿意眸光一狠。
李大花当即打了个哆嗦,她怎么有一种被死亡锁定了的阴冷感!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看你又皮痒找打!”这小贱人素来懦弱胆小,刚才定是自己感觉错了。
“镇国公府没出具文书与我断绝关系,便随时有可能将我接回去。”
姜卿意冷声,“你知道虐待一等公府嫡女是什么罪名吗!”
李大花语塞,瞪着姜卿意,“好,我不虐待你。”
她阴阳怪气道,“厨房没水了,去把水缸打满,再去拾两捆柴来!”
“你也别说我欺负你,镇国公府不给银子,咱们小老百姓可没那么多饭菜养闲人,你若是偷懒不干活,回头饿死冻死也是你自找的,镇国公府就是来人也怪不到我头上!”
呵。
镇国公府前几年送来的银子,都够养她到八十岁了。
但姜卿意没浪费口舌跟她争。
她一边回忆着前世有关镇上这场饭局的细节,一边走到水井打水,因为用力,手背冻得皲裂的伤口又裂开了,疼得她手指一松,水桶也掉了下去。
咚的一声,直接招来了李大花的咒骂。
“贱皮子,你知不知道一个木桶多贵,还敢给我端国公府大小姐的架子,那就别住我这儿了,去勾栏院寻个营生吧!”
‘勾栏院’三个字蹦出来,姜卿意霎时想起前世营地将军们出来迎接的人是谁了!
可想到之后那令人唏嘘的丑闻,姜卿意的心也沉入谷底,按前世的时间推算,那贵人出事只怕就是在今天。
她必须马上去镇上!
姜卿意不动声色的任由李大花骂了一通,又打了两桶水。
等李大花才受不住这冷躲懒去后,姜卿意立即扔了水桶,将仅有的三个铜板和两根缝衣针带上,一脚踩进积了一夜的厚雪中!
第三章拐子
雪地难行,对姜卿意来说尤其如此。
没走多远,鞋袜已经湿透,膝盖以下也冻得失去了知觉。
就在她咬着发冷的牙埋头走到镇子边缘时,一阵哭闹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