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又去拜见了父母,以及三个哥哥。
段家庄虽然不是洞天福地,却也有灵脉内蕴,又有段璋吩咐,乔溪家人自然倍受照顾。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躲闪的眼神,心中的颤抖,这些都让乔溪更加难过,可他却想不到办法来解决。
乔溪收敛神识与法力,不再遁空,更不去显露法术,甚至不再穿道袍,换上一样的世人衣裤,极力想要融入亲人的圈子里。
早晚给父母问安,甚至有时去帮哥哥家种田,有时会去妹妹家打理下猪圈。
可亲人们总是躲躲闪闪,哥哥们这样,小妹这样,父亲也这样,只有母亲偶尔会有温柔的眼神流露让他痴迷。
于是,他更尽心去维护。
一个月很快过去,可一切都没有改变。
两个月也很快过去,可一切还是没有改变。
看着远处呆呆而立的乔溪,让段璋摇头,让朱羽无言,直把个郭远急的打转,转头又瞧见杨真那耷拉的黑脸!
“哎,杨老四,你想个办法啊,楚青和凤仪那俩姑奶奶几天后可就要来了,可这怎么能行?”
“这是心病,也是乔溪兄弟太年轻,又有了这般成就,偏偏这亲人个个血脉普通,无法修炼,他也心急却无奈啊。”朱羽在旁边轻声道。
“还有个人要来,也就在这几天。”段璋在一旁闷闷的说道。
“谁啊?”郭远嗓门还是这么大。
“左英!”
段家老祖和太玄道宗本就有香火之情,千孔山万穴洞中,段璋也和左英说了此事。
当时左英就说了,一脉相承,就是一家人。又有乔溪这关系,他一定来这里看看。
今天传音玉符飞来,明天就到!
何为执念?执意去做就是,现在的乔溪比谁都明白,他就是想找到小时候那种融洽的感觉。
为什么父母眼中这么多躲闪,为什么哥哥们眼里那么多陌生的慌乱,为什么小妹面上神色僵硬而不自然?
乔溪猛然扯开身前的虚空,一头钻了进去,意由心生,相身的虚影早已淡淡的笼住了他。
高空中,乔溪任由泪水流下,自我封闭的神识也肆意探出。
段家庄内谁又可以避过他的查探?
小妹嫁给了一个姓魏的小子,性格鲠直,此刻正在路边与人闲谈。
“魏老弟,你那四舅哥听说是个神仙,你怎的不求求去,也去做个神仙多好?”有人问。
“这可不敢,我娃他娘可说了,神仙都能前知后晓,她那四哥小时候被她偷掐过几次,现在一准恨着她呢,她还怕遭罪、遭了报应呢,怎么会帮我?”
空中的乔溪一阵呆滞,“莫非,都是这样?”
又寻到了三位哥哥,三哥正在吃饭,大哥、二哥却聚到了一起!
“大哥,你说咱那神仙四弟倒底咋想的啊?昨夜咱老爹都给吓得做噩梦了。你说那时他病重的上不来气,身子都凉了,村头采药的老李都说救不好了,所以咱老爹才偷摸地准备埋了他的,是咱妈不舍,又暖了一晚,暖过来的。你说他真会恨咱们吗?”
乔溪听到这里,心中一阵苦笑:“原来如此!”
当年五六岁的自己,自然记住了一些美好,可是人之本性复杂,再加上外力难抗,就生了怨恨二气,恨天怨地,甚至无端去怪罪身边亲人。
乔溪魂力强大,一念通,自然百念通。
“或许自己太刻意了,反倒扰了亲人的心境。”
晚上,乔溪一如往常去见过父母,果然神识轻轻一触,父亲那里真有些神魂不宁。
乔溪心中暗笑,琢磨着明天向朱羽讨些普通安神丹来给父亲用。
第二天一早,乔溪换上了道装,又去了父母那里,留下丹药,嘱咐了用法,临走时说,今天有朋友会来,晚上过来会晚些。
左英来了,凭空添些热闹,先去密室拜了段祖遗骨,又取出宗门令信。
对段璋说道,段家有事,太玄必管!
左英说完自己先笑了,众人自然心照不宣,便一起说些旧情与新事。
据左英讲,东海散修越聚越多,几番与海妖大战,虽然说折了些修士,却也能得些灵材器胚来。
八大派中很多中小家族很多也派了人去,一边设点探路,一边虚以应付门派之事。
“乔兄弟,你和几位哥哥有意东海吗?以你的本事,一定能成就番大业”
最后,左英问乔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