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乔琬最后一次无端被罚,后面苦尽甘来,不仅王公公不敢再为难她,昔日那些冷眼排挤她的宫女太监们也都换了副面孔。
这都是她做的东西入了贵妃娘娘的法眼的缘故。
回忆至此,柳廷杰与吕穆也已出了大门,远远朝她走来。
“宵夜?又是让我二人占了便宜的?”
吕穆笑笑,伸手接过食盒,“劳动乔小娘子拎了一路,累着了吧?”
吕穆和柳廷杰实际上比乔琬要小上一岁,却做出这副风度翩翩的样子逗她。
乔琬笑着眨眼:“这不是为了让二位小郎君更愿意帮奴解决这麻烦么?”
说白了人家就是食客,又不是朋友,凭什么帮你?
柳廷杰则是仗义的性子,只要能与他相处得不错的,他都引为朋友,不在乎出身贵贱。
这一点,吕穆和他相同,只要合得来,那就是朋友。
乔小娘子懂吃、会吃,自然算得上是他们的朋友。
乔琬也学他的样子眨眨眼:“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可别,乔小娘子折煞我俩了。柳大英雄今日说了,为美人效劳是我们的荣幸,他愿意做这英雄。”
吕穆一面揶揄着,一面有些迫不及待地揭开食盒,“嗬!酒酿圆子?”
“只放了一点点醪糟,二位应当醉不了罢?否则奴可就罪过了。”
柳廷杰闻言笑道:“放心吧,乔小娘子,比这更烈的酒我跟着我大哥二哥在边关都喝过多少回了,醉不了。”
“那就好。”乔琬弯唇。
“乔小娘子可是为那赵若炳烦心?”吕穆忽然压低了声音,凑过来。
乔琬含笑看他:“早就知道吕七郎聪颖。”
“说来也不光是为了乔小娘子,其实我二人也看他不顺眼很久了。”柳廷杰提到这个晦气的名字,就黑了脸,“他与我二人在监中常有摩擦,现在又骚扰乔小娘子你,若不是吕穆时时拦着,哼!”
好巧不巧,这摩擦也是因赵若炳的色心而起,是柳家人初到汴京时,赵若炳不认识他们,他们穿着又比较低调,被赵若炳当作了普通百姓,于是这厮趁柳二娘落单的时候上前言语调戏,被找来的柳廷杰揍了一顿。
有这渊源,二人开学后又在国子监碰面,从开始便火药味颇浓。
“你的拳头是厉害,但你能把他打死么?上回是因为那是你亲妹妹,这回你让乔小娘子如何自处?”
吕穆将那醪糟小圆子端了出来,一面喝着热乎乎的醪糟,一面嫌弃道,
“要打不死,鲁国公夫人就要进宫上请处置你,日后他更加在国子监横着走;要真打死了,那就是处置你家你父兄所有人,连带着乔小娘子也没好果子吃。你也不想想,那官家的侄子,你能惹得起吗?”
柳廷杰罕见的没有生气,反而问他:“七郎有什么损招?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