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念哥儿出去玩去了。”
出来的是夏姐儿,如今和润哥儿同岁,也是十岁了,亭亭玉立的这么一站,带着几分还未完全褪去的稚气,颇有几分含苞待放的荷花的味道。
这话说的,还是有些怨念的。自从家里准备搬家就开始收拾,念哥儿是男娃,又是个皮实的,自从不用去齐先生那似乎就是放开了玩儿,往外头跑,林氏念着往后回水溪村的次数少了,念哥儿玩惯的孩子也见不到了,也就没怎么管。倒是春姐儿和夏姐儿俩个女娃得留在家里帮着。
春姐儿还好,今年已经及笄了,性子沉稳下来,夏姐儿却是对不能和弟弟一样出去玩颇感怨念的。
“得了,那小子整日往外跑,也不晓得帮衬一下。”
吴大树嘴里说着狠话,一边掏出几个铜板塞给夏姐儿说道
“去村头那沽些酒来,再买些零嘴。路上遇到念哥儿让他回来。”
夏姐儿听着忙高声应了一句,一脸欢快的揣着铜板往外跑。
“真是个,这么大个人了,慢着些,仔细摔着。”
林氏见夏姐儿一点儿女儿家的摸样都没有,闷头就往外冲,不由高声的叫了两句,见夏姐儿跑远了才叹了口气埋怨道
“这会儿都十岁了,还是一团孩子气,在家里的日子也没个几年了,和她姐姐一比真是让人操不完的心呦。”
“夏姐儿这性子有啥不好的,大体上不出错就成了。往后到了婆家也不会被欺负了去。再说了,这孩子才十岁,还有好些年呢,懂事也就是几天的功夫,急个啥。”
赵氏拉着林氏的手,轻拍着,很是肯定的说道。
林氏心里也知道,也就是想要找个人说一说,平日里吴大树又是个不太管的,说了也没用,见着赵氏总要说上两句。
这会儿听得赵氏说,又觉得心里头舒服。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林氏和吴大树把一家人引道堂厅,自家种的黄瓜。番薯洗净,又装了两盘子的果子才说道
“吃着,前两日来人太多,又忙得很,没啥好吃的。这些个也胜在新鲜。”
说着又朝着外边的屋子叫道
“春姐儿,别整日的呆在屋子里,快出来。”
一句春姐儿,圆姐儿顿时一抖,虽然听了很多次,可是依旧觉得春姐儿这个名字着实很嗯不可说不可说。
林氏才说完,堂厅就走来一个人。十五的年纪,跟朵娇花儿一般,一声棉布的齐胸襦裙让整个人都娴静美好起来。
吴春和吴夏虽然是两姐妹,可性子真是一个东边儿一个西边儿,相差太远了。如果说夏姐儿活泼的跟只猴儿似得,那夏姐儿就安静的跟只无害的兔子似得。
农家的孩子大多要下地,女孩儿在农村家并不看好,家里面对女娃不上心的,小小年纪就在天地里头刨食。
因着要干活儿,整日粗布的长衣长袖的,看习惯了倒也没啥,可突然看了看吴春这一身的棉布襦裙,长而柔顺的乌发用一根木簪子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鬓,绑着一根粉色的细丝带,加上清秀的五官,纤细的身影
头一次,圆姐儿觉得古代的女人哦,女孩儿,真的可以很美,很娴静的美。
在圆姐儿眼里,吴春这样子,就是小户千金,小家碧玉和村子里那些整日不是下地就是干家活儿的人比起来真是要亮眼很多。
当然,这也归功于吴大树的这门手艺,不仅不用自家孩子下地刨食,还能过的还算富足
☆、润哥去处
“诶呦你家春姐儿真是一天一个摸样,这么一打扮,我还道是哪家的大户姑娘呢。”
林氏看着春姐儿也是眼前一亮。
春姐儿这会儿已经知晓嫁人,说人家这类的事情,正是害羞的时候,赵氏这么一说,春姐儿的脑袋就地下几分,嘴角含着笑,带着几分娇羞
啧啧真是如同一幅仕女画一般。
“春姐儿也该是看人家的时候,去了宁阳县总不能被城里的姑娘比了下去,这往后啊,我想着就把春姐儿嫁在宁阳县,总要开始学着打扮起来。”
“平日里瞧着就是个俊俏的,这么一大半,八分的颜色就有了十分了。哪家的儿郎配不上的?”
一旁的圆姐儿留着哈喇子看着春姐儿,一身的襦裙,好看死了。对于漂亮的衣服身为同样还是女孩儿的圆姐儿真心没有抵抗力啊。
“姐姐真漂亮。”
圆姐儿看着春姐儿由衷的感叹道。
“以后圆姐儿长大了,也能这么漂亮。”
林氏看着圆姐儿羡慕的小眼神儿,好笑的说道。
这孩子,两岁了,就已经知道什么是好看,什么是不好看了。
要真说吴春,倒也不是衣服有多好看,毕竟在现在那些个华丽的朴素的,电视上应有尽有,只是吴春这会儿的气质,很是特别,就宛如仕女图一般。
“再说,这孩子都要钻到地底下去咯。”
林氏很是满意的看着吴春,也跟着赵氏调笑道。几人说了会儿子话,就听见夏姐儿和念哥儿一前一后手里拎着东西回来了。吴春忙上前帮忙又将东西分盘装好。
念哥儿听得润哥儿来了,开心的很,拉着润哥儿就去外头玩闹,润哥儿也头一次很是顺着念哥儿,没有拒绝。倒是留着一家人在堂厅说话。
“我们这一搬走,回来的就少了,你们那边收拾的咋样了?打算什么时候去和咱家做邻居?”
“这还得安排好家里的事儿,得看他爹的安排。”
赵氏看了一眼丈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