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倒是知道都是一家人。”
杜氏冷冷的说道,盯着李氏看了一眼,再没有接话。分家这事儿真不是没想过,别人家儿子成了家娶了媳妇儿都会分家,当初瞧着老三立不起来,怕会委屈了老三,这才拖到现在。却不想对着李氏真是一天都没个好心情。
李氏见杜氏没有在提分家的事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随意一撇身旁的人,却见着谢三郎的脸色实在是差,阴冷冷的看着李氏,看的李氏身子一僵,顿时觉得一股子寒气从脊梁骨窜了上去,直到头顶。李氏打了一个寒颤,头一次的李氏有些畏惧谢三郎了。
圆姐儿年纪小,但是灵魂算得上知人事。从头听到尾,琢磨着这一大家子的烂事情。
被赵氏捉了洗了澡,跑到里间,瞅着润哥儿已经躺着,也后脚跟跟着一踩,伸手一把拽住润哥儿的衣裳,一个用力,下脚一蹬,迅速的一只脚扒在床沿边,往里头一滚,上了chuang
“越发的灵活了。”
润哥儿瞅着圆姐儿的动作,连贯的很,没有一点停顿,嘴角含着笑道
“可不。”
圆姐儿有些小得意的笑了笑,如今康哥儿还只能在床边上撅着屁股蹦跶着,等着赵氏抱上去呢。
刚得意完,瞧着润哥儿嘴角的笑容,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圆姐儿顿时又跑到润哥儿边上躺下,扭头看着润哥儿道
“哥哥,为什么我觉得我不喜欢三婶。”
润哥儿听闻,眼里倒是有一丝的意外
“嗯为什么?”
“我这不是不知道么,不过我合计合计了一下应该是”
圆姐儿正要说,看着润哥儿眼里的诧异,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忘了自个儿这会儿才一岁五个月呢这话说的太成熟了
想到这里,圆姐儿话音一转
“我觉得三婶不喜欢我们,我就也不喜欢三婶。”
润哥儿听到这里伸手给圆姐儿扯了扯被子,道
“三婶是长辈,长辈爱护小辈是天经地义的,三婶没有不喜欢你,别乱想了,睡吧。康哥儿都睡着了。”
可不,康哥儿今儿睡得早,甚至没有闹,挨着枕头就睡着了,外间一会儿就听见谢大郎和赵氏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还有零零散散,听得并不是很清楚的谈话声。
圆姐儿叹了口气,感觉着被窝里润哥儿温暖的体温,往润哥儿那里靠了靠,闭着眼,倒也是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初春的夜还带着冬日未散的寒冷,倒是觉不出有啥温暖的。对于李氏来说,更是如此。
回了屋子,谢三郎几乎将李氏要整个冷冻住一般,没有吵闹,没有呵斥却让李氏觉得寒冷无比,李氏有些心慌了,看着身边背对着自己的谢远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夜,对李氏来说无疑是寒冷而漫长的
☆、榜上有名
当谢二郎领着谢年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初了。
三月初,已有春日骄阳,温暖却不热烈。杜氏早早的就算好了时辰整日的盼着两人归家。
原本算着是下午才到,却不想竟是午食没多久便到了,好在杜氏一天都念叨着这事儿,也不算慌乱。
“咋这么早就到了?昨儿夜里赶了路?考的咋样了?已经放榜了吧?”
潘氏挺着肚子,在后头站着,看着爷俩回来了,眼睛顿时就红了,杜氏见着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拉着两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一连串的问题让年哥儿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
“奶,一个一个问呀,我这是回答你啥好?”
杜氏听到这里,立马问了最想问的
“放榜结果咋样了?”
谢二郎和谢年之那是一脸的红光满面,杜氏见两人心情都不错,心里头也隐约猜到什么。
谢年之含着笑看着杜氏,也不说话,一旁的谢二郎原本要等着自家儿子亲口说,却不想半天没声,伸手一巴掌拍在年哥儿后脑上
“兔崽子,你奶给你说话还不说。”
说完,又倍感自豪的说道
“娘,这次年哥儿争气,怕是四月底,五月初还得去一趟宁阳了。”
杜氏一愣,而后大喜
“有出息!有出息!给咱们老谢家长脸了,给祖宗长脸了。好孩子!哈哈哈。”
杜氏听闻,激动不已。
历来县试是同年二月,府试便是同年的四月或五月,听谢二郎的意思,不就是中了么,过了一个月,还得去考府试。
虽然这还不算功名,甚至是说不上是科考的入门,可是这是谢家头一个踏入科举的,头一次去参加科考,不管如何,这一次就过了,那算是天大的喜事儿了!
“娘,你别就夸孩子,一个月后还有考试,一点儿都松懈不了,我算是打听清楚了,这往后考就越发的难,年哥儿这会儿还不能放松咧!”
谢二郎虽然心里头也喜滋滋的,可知道年哥儿马上还得进去,想到出来时候那张有些虚的脸色,心里头也担心。
“对对对,不能放松,今儿才回来,今儿休息,不用念书了,你娘要逼你,告诉奶,奶说她,但是明儿起,得更努力了!”
年哥儿这会儿心情也是很好的,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嗯嗯嗯,我就瞅着想好好睡一觉,昨儿一放榜,今儿爹就雇了马车赶路回来,可累了。”
“去快去休息,好好休息。这念书重要,身子更重要!”
说完,这才又反应过来,两人还没进屋呢,又赶紧让人进来,叫还未歇午觉的赵氏打了热水给爷俩洗漱,又让潘氏吧两人的包袱收拾一下,念叨了好一会儿,这才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