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粉衫女子低着头缓步走进殿中,在距邬宁几步之遥处行跪拜大礼。
“民女陈莺儿,拜见陛下,愿陛下青春永驻,寿与天齐。”
“头抬起来。”
陈莺儿入宫前有内侍教过她面圣的规矩,她虽抬了头,但眼睛仍望着地毡,双手紧张的扣握在膝上。
邬宁略略一打量,笑道“的确是个清秀佳人,免礼吧。”
“多谢陛下”陈莺儿站起身,余光瞄了眼邬宁,双目不由睁大,没想到邬宁竟有这般容貌。
“听闻你医术是受你父亲真传,比起你父亲也不遑多让。”
“民女不敢当,只是随家父走南闯北,见识的疑难杂症多一些罢了。”
“好,朕要你诊治的便是一桩疑难杂症,只要你治好了,朕重重有赏。”
陈莺儿忽然盯着邬宁“有多重无论民女要什么,陛下都会给吗”
邬宁眼里的笑意不减丝毫“你便是要朕的皇位,朕也照给不误,就怕朕给了,你却接不住。”
那股子目空一切的傲慢和自负令陈莺儿再度低下了头“民女岂敢”
她这般姿态邬宁反倒觉得没趣“来人,替莺儿姑娘引路。”
陈莺儿叩安离去,郑韫紧跟着进来。
邬宁忙道“你来的正好,看看这个。”她边说边将一沓信纸递给郑韫。
郑韫接过,默阅良久,微微颔说“慕常君思虑周到,此事的确可行,用不上几年,德旺县必定另有一番光景。”
“是吧。”郑韫夸赞的分明是慕徐行,邬宁却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他这一趟真没白走。”
“就是不知”郑韫好像刚刚话说一半“如此一来常君要几时才能回京,臣瞧着,常君似乎要在德旺县安家落户。”
邬宁闻言一怔,随即抿着嘴鼓起腮,好一会才说“这倒是,他信上竟只字不提归期,连半句闲话都没有,公事公办到这个份上,堪当百官表率了。”
“天下男儿无不有鸿鹄之志,以常君的能耐,埋没于深宫委实可惜,不愿回来也在情理之中。”
邬宁心中猛地一惊,脸色都跟着变了“你的意思是不能吧。”
郑韫嘴角微弯“如今常君在铃兰一带深得民心,三年五载后想必民心更甚,这样一个人,若不是心甘情愿的留在陛下身边,恐怕后患无穷。”
所谓后患,归根究底,还是中宫与皇嗣之间门的利害。
燕柏能撑多久仍是个未知数,依郑韫所言,一国君后的位置合该属于民心所向的慕徐行,待邬宁诞下皇嗣,慕徐行扶持幼主登基从而代为监国也不是不可能。
可慕徐行真的不情愿在宫里吗
邬宁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