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瞧你这底气不足的样子。”
邬宁将银锭子压在了“小”上。
“买定离手”荷官连喊声,骰盅一掀,两一一“八点小胜”
眨眼的功夫,五两就变成了十两。
之后不论慕徐行说什么,邬宁都压相反的,也不知是慕徐行运气太坏,还是邬宁运气太好,怎么压怎么赢,才几轮而已,跟前已然摆了上百两。
旁边的富商见她运势这么旺,便一股脑的跟着她压,“大”这边的银锭子简直堆成了山。
可骰盅一开,竟是两一一一,小的不能再小了“四点小胜”
富商们输了钱,纷纷扼腕,可谁也没有邬宁输得多,刚刚赢得那些,一气吐出去了十之七八。
邬宁沉下脸,把剩下的银子都压在了“大”上“我就不相信能连开五把小”
偏荷官真就又开出一把小,让邬宁输的弹尽粮绝。
慕徐行看出荷官手里的骰盅有猫腻,笑着说“看来夫人的运气用尽了。”
“哼,说什么丧气话。”邬宁从怀里取出一张百两银票,恶狠狠的压在“大”上,紧盯着荷官说“有本事你就再开一把小。”
荷官似乎见惯不怪,也笑了,对邬宁道“这种事全凭运气,夫人若信不过庄家,可以自己来骰。”
“我骰就我骰”
邬宁挤开荷官,拿过骰盅,使劲的晃了好一会,砰的一声拍在赌桌上。
百两银子的豪赌在“外边”并不多见,左邻右舍皆来围观,将小小一张赌桌围的密不透风,鼓足力气给邬宁助威“大大大”
邬宁挽起袖口,用舌尖舔了舔上唇,小心翼翼的揭开骰盅。
慕徐行虽知道她赢的几率不大,还是跟着屏住了呼吸。
“两个一,一个五,七点又是小”
“哎呀看来这位夫人当真把运气用光了”
荷官仍是面带笑容“若一时运势不佳,就该暂避风头,客官实在太过冒进。”
赌徒无不附和,认为荷官此言极有道理。
邬宁闻言立时恼了“你们使诈一准是在骰子上做了手脚”
荷官笑意顿敛“客官可是输不起了既然这样,就别怪小店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他说完,抬起手清脆的击了两下掌,紧接着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伙黑衣人,荷官一指,黑衣人便奔着邬宁冲了过来。
邬宁勾起嘴角,一把掀翻了赌桌,那上头堆积的银锭子噼里啪啦的滚落一地,将黑衣人尽数挡下,一时间赌坊内响起阵阵惊呼。
慕徐行瞪大眼睛,正纳闷邬宁哪里来得这么大力气,就被她拽着手朝与来时相反的方向跑去,稀里糊涂的钻进一道暗门里。
暗门之后依旧是别有洞天,幽静古朴的庭院,延绵不绝的游廊,小桥流水,假山林立。
“站住站住”
“快拦住他们”
“敢在这闹事真是不要命了”
身后的黑衣人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追上一人。
慕徐行忽然想起,原主与邬宁初次见面时也是类似的情景,原主挨了好一顿打,足足两日没能下床。
看样子,他也难逃此劫了。
只是这回惹麻烦的是邬宁。
一路疾驰至内院,邬宁猛地停下脚步,慕徐行反应不及,险些撞到她身上,一个踉跄才堪堪稳住。
邬宁转过身朝他笑,像猜到他心思似的说“别怕,咱们这回有帮手,不会再叫你挨打了。”
慕徐行抬眸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月白色箭袖锦衣的高大男子,他手握着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剑,正缓步朝这边走来,待他走近了,慕徐行才看清楚他脸上的神情,那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波澜不惊。
“郑韫”邬宁命令道“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只听“歘”的一声肃响,郑韫抽出长剑,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斩断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黑衣人愣了片刻,方才惨叫起来,其余黑衣人忌惮郑韫快如闪电的剑法,一个个都踌躇不前,不敢再妄动。
慕徐行盯着地上那截可怖的断臂,又望向邬宁。
她得意且兴致勃勃“哼,让你们追我见识到厉害了吧”
这便是,她口中的“找乐子”,这便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
仿佛直至此刻,慕徐行才从慕迟那如梦似幻的记忆中挣脱,看清这个世界真实而残酷的模样。,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