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名义上是来吃饭,实际当然有话要说。
陈八和陈愿对视一眼,陈八将一叠果切推到她面前,问:“你在杭州的时候惹了一个案子?”
“嗯,有结果了么?”
陈八摇头:“那种案子暂时恐怕不会有结果。其实那个人就算不出意外,也活不了几天了。”
陈愿皱起眉:“你说。”
“秦皇岛出事了,码头的人倒了很多,初步怀疑是传染病。几个码头,那个和尚都去过。”
“不可能。”
陈愿本能地想要辩驳:“我和他近距离接触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一点事也没有。”
陈八将她打量了一遍,又说:“现在几个叔伯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知道的,如果处理不好,他们不介意换人。”
陈愿脸色有些青。
她想起方才那迟到的传真,心里就有些烦躁。
陈八神色很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局面。
他喝完杯里的酒,倒酒时给她也倒了一杯。陈愿接过来,一口喝干。
烈酒像一尾鱼,从喉头往下钻,弄得食道一阵痉挛。
陈愿感知到瞿宁的视线。
喝酒时她一直在看着她,直到她正常开口说话。
“六叔可能知道一点。”陈愿说。
陈八点点头:“所以我约了他,就在隔壁房间,你想来吗?”
······
陈愿和瞿宁躲在包厢的隔间里。
被陈八捧着,老六很快喝大了,开始醉醺醺地胡言乱语。
陈八见机,立刻将话题引到传染病上。
门后。
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试药人······谁先找到试药人,谁就能握住陈家。”
老六大着舌头说。
看得出他非常信任陈八,根本没有想过陈八竟然会选择和陈愿合作。
陈愿和瞿宁交换了一个眼神,觉得事情越错综复杂。
本来只是一次传染病,现在范围已经扩大到几十年前的制药产业和整个家族。
现任董事长,在陈家兄弟中排行老大的陈文清,这两年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
换届指日可待。
一件事一旦涉及权力,其中的一切都会变得恶心。
而陈愿知道,陈八对掌家权力,几乎是势在必得。
他招兵买马,旗下阵营在短短几年里飞壮大,胃口和野心一定不小。
十二岁自立门户的人身上有果断的魄力。
席上,陈八面上不表,又问老六,什么试药人。
但这个六叔似乎知道的也不多。
他一直嘀咕着“药厂”“码头”之类的,没一会儿就一头栽倒在桌上。
······
陈愿重新回到桌上,讨人嫌的长辈已经被送回家了。
陈八还在喝,包间里弥漫着浓厚的酒味。
陈愿看着他说:“这件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
和尚是谁?
传染病展到什么程度了?
所有人都默认的家门秘辛和迅蔓延的传染病背后,究竟是什么?
那些长辈对此是什么态度?
陈愿又问:“你还想查下去吗?”
陈八道:“你也听见了,这事和掌家权力有关系,难道你不想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