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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三十八条罪状（第2页）

明德殿，大朝会

晋王身体尚在病中，照例请假，汝阳君王李洛京奉旨到幽州为北平郡王萧白眉祝寿，慰劳三军未归，李临安与南安郡王李道通并列武将勋贵班列之首。

按祖制，大朝十日一次，小朝三日一次，近年随着显德圣君皇帝年事已高，改为每月一次。至于小朝会，自武宗朝以后就时断时续，全看皇帝勤与不勤。

到了本朝，显德圣君皇帝继位以来，什么是小朝？

倒不是他昏庸无道，像这样的朝会跟节日庆典差不多，君臣见面，话话家常，以示君臣和睦……时间、精力没少花费，却一件正经事都办不了。

纯粹的形式主义，面子工程，向来以英明神武、励精图治自诩的显德圣君皇帝是不屑于搞的。

但是今天的大朝会却注定不同寻常。

侍御史梁文博上书弹劾布衣李慕白——来路不明，媚主惑上，行为不检，藐视皇家，妖言惑众，滥施私刑，草菅人命……等三十八条罪状。

御史台全体御史附议

大理寺卿温恭良附议

大理寺少卿王珪附议

李临安皱了皱眉，大朝会上即使有大臣上表具奏，也是德兼三皇，功过五帝，风调雨顺，太平盛世，祥瑞御免这些。

上表弹劾大臣勋贵的情况也不是没出现过，但是你告诉我，李慕白什么爵位，何官何职？值得你御史台集体弹劾！

大理寺弹劾李慕白还情有可原，毕竟对内对外都要有个交待，就这人家还只是附议……梁文博，还有御史台，李慕白怎么得罪你们了？还三十八条罪状，也真看得起他！

要不是福安郡主的师父这一身份，梁文博都可能不知道有李慕白这么一号人物。

费解，实在费解……

李临安本不想为一个谈不上任何交情的李慕白，去得罪御史台和他们背后的政事堂。

但是媚主惑上就欺人太甚了，福安还是个孩子，你们就忍心往她身上泼脏水，真当龙子龙孙好欺负是吧？

“梁御史，本王前两天才见过那李慕白，不像你说的如此不堪入目吧？你一下子就罗列了三十八条罪状，都有确凿证据吗？”

“回王爷，本朝广开言路，陛下虚心纳谏，御史可以风闻言事，不需要证据。”

“本王知道”

说着，李临安面向殿上拜道“皇爷爷，李慕白其人，孙儿见过一面，不能说要为他申辩。但是，梁御史所言三十八条罪状中，有一二条不敢苟同，孙儿想辩一辩，还望皇爷爷恩准。”

“准”

李稷惜字如金，语气平静，让人摸不透他的喜恶。

“不敢，下官有不实之处，王爷尽管指教便是。”

“就说这‘不学无术，欺世盗名’吧，本王不知道梁御史依据什么。但是，请教梁御史，可曾听闻‘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四句话？”

“……如大道弥音，震耳发聩，听说是狂徒李慕白之师所言，连荀师都赞不绝口……”

“何止赞不绝口，巨鹿先生亲口说过，若得一面，门下立雪，此生无憾。本王以为，能说出这四句大道至理的人，肯定是博古通今，集百家之所长，德行操守为世之典范者，他的亲传弟子又岂是轻薄谄媚，恣意无徳之人？”

“王爷此言差矣，有其师，未必有其徒……孔圣人之大德大贤，弟子三千，尚且贤者不过七十二，那位隐士高人自然比不过至圣先师吧？”